方贵从前就是军营里养马的,也跟着小姐上过战场,是极少数知道小姐身份的人。
后来他伤了腿,只能离开军营,跟在小姐身边当个马夫。
小姐去幽州的时候没有带着他,他就和鱼婶成婚了,两人各自带着儿女,搭伙过日子,靠着小姐留给他的小铺面,倒也不愁吃穿。
现在他们一大家子都来京城服侍小姐,他的手艺可没丢。
方贵围着马转了一圈,发现是伤了马蹄,已经流血了,马儿一直撂蹄子,也是想提醒主人自己受伤了。
马是好马,可惜保养得不好,蹄铁已经生锈腐坏,也不知道是踢到了什么东西,马掌都流血了。
方贵快心疼死了,拿出黄糖哄着马儿,又让儿子方远去拿工具包,把生锈的蹄铁撬下来,重新修了马蹄,上了药。
“马儿不怕,不疼,咱们走两步,一、二、三驾!”
马儿开始发力,护卫们在后头帮着推马车,很快,马车就从坑里出来了。
公主的马车已经不能用了,车辕都快断了,只能拉回去重新修理,马儿也要休养,不能再拉车了。
瑶华公主整理了衣裳,过去向姜蘅芜道谢。
“多谢姜姑娘相助,不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蘅芜一点都不居功,笑道:“公主府的侍卫神勇,定能护公主安然无恙,只是我看这马儿可怜,好马难得,有价无市,我就想着能不能救一救。”
“幸好公主平安无事,我看公主府的马夫似乎受伤了,这无力照看马匹,不如就让方叔带回去养一养吧,他爱马如痴,定能好好照顾公主的爱驹。”
瑶华公主求之不得。
好的御马师难得,尤其是这种烈马,发起狂来也不是谁都能制得住的,所以护卫只能选择杀马。
她的马夫也不精此道,平日里就是喂马,刷洗干净,驾车出门罢了,眼下马儿受伤,马夫就应付不了。
她正发愁呢,若是去御马监请人,又是一番波折。
“如此就多谢姜姑娘了,旁的马倒也无事,只是它是陛下赏的,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损伤了它,需要什么和府中护卫说一声,我派人送过去。”
瑶华公主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也不会平白占人便宜。
姜蘅芜笑道:“一匹马而已,能吃多少草料,威远侯府承蒙皇恩,自然要好好照料陛下所赐的马,这是侯府的荣幸。”
其实最好是吃些从幽州运过来的牧草,马儿是最喜欢的,还有精饲料,盐巴,黄糖等等,再加上药材,治疗,更换蹄铁,派人照料。
这匹马在公主府应该就是随意养着,连毛色都黯淡了许多,好的马价值不菲,养起来也不便宜。
不过姜蘅芜有意和瑶华公主拉进关系,这点子东西她还不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妥帖,瑶华公主听了也舒心,自觉和姜蘅芜亲近了许多。
“早就听过姜姑娘的诗文,我去宫中拜见母后,母后都让戏班子唱呢。”
“今日见了,果真是钟灵毓秀,林下风致,令人见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