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芦花感激地看了姐姐一眼,默默走到后头站着。
方才她们都在佛堂里跪经念佛,但凡错一点,或者跪得不直,就有黑心的嬷嬷拿针扎她们。
她总是犯错挨罚,十个手指头都被扎遍了,姐姐稍微好一点,但也挨了罚。
她不动手指都疼,姐姐这般使力,该有多疼啊。
姜芦花低着头,不敢哭,哭了祖母就更生气了,罚得更厉害。
姜蘅芜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帮腔。
上一世她刚回京就被送到了寿康院,祖母总有新奇的法子磋磨她,她不肯听,闹得天翻地覆。
折腾不动她,祖母就越发变本加厉地折腾几个妹妹,她自然要护着妹妹们,于是顶撞祖母,推开教引嬷嬷,甚至动手打伤寿康院的下人。
她觉着自己能读书习武上战场,总归比妹妹们过得好一点,她有义务帮助妹妹脱离苦海。
可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值得救,她一番好意,不求回报,却换来了恩将仇恨。
反正救人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姜蘅芜十分淡定。
姜若棠是三房嫡女,气鼓鼓地站在母亲后头,在祖母眼里孙女就不是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配站着。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该死吗?
她自幼被父母疼爱,哥哥也宠着她,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女子就低人一等了。
这两个妹妹也太可怜了,就算交集不多,她也觉得自己该替她们说句话。
“祖母”
姜若棠一开口,就被许氏拉住了,许氏冲着女儿摇摇头。
这个傻孩子,老夫人明摆着就是杀鸡儆猴,她还跟着凑热闹,也不怕惹火烧身。
“怎么?棠棠也要孝敬祖母?”老夫人盯着姜若棠上下打量,“你是嫡女,比这些个半主半奴的东西还是好一些的。”
“你也留在寿康院,祖母好好疼你。”
姜若棠被看得头皮发麻,也不敢再替那两个妹妹求情了。
许氏笑道:“她一个小丫头,不值得母亲费心,我给她请了女先生,明日还要上课呢,怕是不能在跟前孝敬祖母了。”
“不过棠棠是个有孝心的,说要把那颗红宝石嵌在抹额上,再绣了纹样送给祖母呢,等明日我就给您送过来。”
三房已经送过寿礼了,现在又多了一颗红宝石,老夫人自然高兴,也就不折腾姜若棠了。
不过她还是看不惯姜若棠的做派,“丫头片子穿这么好做什么?你也不要太惯着她,该骂还是要骂,不然以后去了夫家,这般不着调,可是要挨打的。”
许氏强忍着恶心假装应下了。
老夫人踢了踢姜菱花,让她换一条腿捏。
晾了这一会子,老夫人觉得姜蘅芜肯定是知错了,她盯上了姜蘅芜,一拍桌子,怒道:
“府里这么多人,就你来得最晚!来了也不知道磕头请安,杵在那里做什么呢?”
“还不滚过来跪下!一点眼力都没有,亏你还是侯府长女,连一个庶女都比不上!”
“你也该跟荷花好好学一学,孝敬长辈,成日里就知道处疯玩,都不记得来给祖母请安,这般不孝,传出去谁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