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女,不可能入宫了。
刘家姑娘已经换好了舞裙,等着上场了,可偏偏周慕箐不下来,台上的桌案杯盏也还没有撤下来。
太后觉得侯府的表姑娘真没规矩,不过今日是她的好日子,她可不能因这点小事坏了心情。
旁边的蕊香替太后赶人了,“周姑娘还有何事?”
周慕箐看着廊下的菊花,故作沉思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看到这菊花开得好,有感而发罢了。”
“檀心金缕迎新秋,珠露凝香花满楼。”
“一缕西风慵倚处,闲拈落红暗生愁。”
皇帝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打发走了太傅,听到有人吟诗,音调拖得老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姜蘅芜回京那日,也是以点茶和诗文出名的。
什么狗屁不通的诗,也能拿到宫宴上显摆,东施效颦,无病呻吟!
淳王却对此大加赞赏:“好!真是好诗!写出了花开花落,命运无常,盛极必衰,今日开得再盛,总有落下的一日。”
“周姑娘心思细腻,见到一花一叶也能生出怜惜,颇有才情,想必姑娘炮制的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周慕箐心中狂喜,在一众爱慕淳王的贵女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骄傲极了。
皇帝根本就是不解风情,果然还是淳王更懂她的心。
“淳王殿下谬赞了,不过随口一作罢了,担不起殿下这般夸赞。”
“殿下若是喜欢,这盏茶便赠与殿下了。”
周慕箐高兴过得头,端着茶就要献给淳王。
太后冷眼瞧着,她可不会给淳王指婚这样的人,身份也配不上,若是威远侯府的正经嫡女,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以皇帝的小心眼,肯定是不会让淳王娶重臣之女的。
太后没有亲子,淳王生母过世之后在她膝下养了两年,而且淳王是真孝顺,性格也更讨喜,所以太后心里是偏爱淳王的。
淳王的婚事蹉跎这些年,何尝不是因为皇帝从中阻挠,她身为母后,却没有办法。
淳王正缺一个离席的借口,便笑道:“不敢劳烦周姑娘。”
伺候淳王的太监端着茶盏回来,半跪下来,淳王坐在轮椅上,伸手去拿,没拿稳,茶盏落在衣襟上,打湿了一大片。
“殿下恕罪!”太监吓得直磕头。
淳王非但没有怪罪,反而随手赏了太监几颗金豆子,“不关你的事,是本王没拿稳。”
“也是本王没这个口福,尝不到周姑娘的茶了,改日有机会一定要一品香茗。”
周慕箐沉浸在淳王温柔的爱意里,心跳加速,如坠云端。
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和淳王泛舟湖上,品茶吟诗的雅事了。
太监推着轮椅,带淳王去更衣。
淳王临走之前还看了周慕箐一眼,若是这个蠢女人跟过来也不错,那他离席的时间久了,也能有借口遮掩。
女人蠢一点没关系,这样才好拿捏,侯府表姑娘至少沾了一点侯府的边,收了当个妾室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