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诗彤越听越生气,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听着仿佛是好话,但她就是不舒服,感受到了强烈的冒犯!
真搞不懂那些贵女喜欢淳王什么?喜欢他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吗?
丫鬟也是不知所措,蔡诗彤从丫鬟手里拿走了画,既然淳王非要,那她就撕了这幅画!
“彤彤!把画放下,到祖母身边来。”
卫国夫人发话了,彤彤赶紧跑回去,缩在祖母身边,万事不愁。
沈知微叹了一口气,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闺女是个傻的,丫鬟也不争气,遇到事情就慌了。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还是要靠祖母帮忙。
若是姜蘅芜遇到这样的纠缠,想必有一百种办法可以摆脱局面,顺便还能向皇帝表忠心。
卫国夫人不见怒气,对旁边的谭嬷嬷道:“你去,务必要把画交到淳王殿下手上。”
谭满仓应了一声,三两步就到了桌案旁,她拿起秋菊图,胳膊肘一拐,撞翻了旁边的墨汁,泼了个正着。
秋菊图变成了一团黑雾,墨汁太多,宣纸都破了。
谭满仓赶紧跪地请罪,“老奴头晕眼花的,污了小姐的画作,老奴该死!”
卫国夫人佯怒道:“平日里看你是个稳重的,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陛下面前,你也这般莽撞,真是糊涂东西!”
淳王握着折扇的手猛地收紧,扇骨发出了咯吱之声。
好一个庆国公府,好一个卫国夫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奴才不中用,国公府应该早点打发了才是,留着也是祸害!”
皇帝心里头痛快,事不关己,他自然可以尽显仁德之心。
“谭宜人起来吧,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谭宜人年纪也大了,在国公府安享晚年,来人,给谭宜人赐座。”
谭满仓赶紧谢主隆恩,以她的身份,其实没资格参加宫宴的,不过是陪着卫国夫人来的,自然没有她坐的地方。
淳王气得脸色扭曲,但也不能抓着一个奴才不放,只能忍了这口气。
等他登基之后,第一个就拿国公府开刀,从老到小,全都跟他对着干,真是给脸不要脸!
皇帝心情不错,也愿意多留一会儿,“庆国公府的画完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沈明玥。
沈家并非四大世家,不过沈家清贵,又与国公府结亲,身份水涨船高。
台上摆了一张古琴,沈明玥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琴声绕梁不绝,不比宫廷乐师差。
皇帝听着有些索然无味,不过他对沈家没什么意见,对沈明玥也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以此女的身份,只要不出差错,应该是要入宫的。
“来人,赏。”
太后也跟着赏了。
沈明玥不如彤彤活泼,也说不出好听的话哄太后开心,皇帝甚至都没有点评她一句,蔡诗彤至少还得了个“颇有童趣”。
落座之后,沈明玥郁郁寡欢,她实在是不想面对母亲失望的眼神。
王夫人叹息道:“你也别太担心,算是无功无过吧,毕竟像姜蘅芜这样有运道的人也不多,一首诗就能让皇帝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