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涵一回府就病倒了!
姜茂挨了打,箐箐又受了伤,她心力交瘁,皇帝那番话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害怕收到周家的消息,害怕嫡母找她回去,哪怕成了一品诰命,对嫡母的敬畏还是刻在骨子里。
邱嬷嬷急得满嘴上火,“夫人,您倒是喝药啊,这可怎么是好?您别说胡话,这里是侯府,不是周家,老夫人不在,没人罚您”
邱嬷嬷把下人都赶了出去,侯夫人已经烧糊涂了,满嘴胡话,甚至诅咒周家老夫人去死,这要是传出去,对嫡母不敬,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一碗苦药洒了一大半,好不容易灌进去一点。
侯夫人折腾累了,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依旧高烧不退,大夫又来看了,重新开了药方。
侯夫人的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她做了一夜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被嫡母关禁闭,一会儿梦见姜蘅芜在祠堂里罚跪挨打,她觉得快意,她终于不再受制于人了!
梦醒的时候,她梦见姜蘅芜提刀要杀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瞬间惊醒了。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侯夫人发狠道:“我病了!她怎么不来侍疾?没孝心的东西!”
姜蘅芜被请到了正院。
正院里格外的安静,姜茂挪出去养伤了,他总不能一直赖在正院里,侯夫人其实早就给他收拾好了院子,可他总是幻想着能回明德院,才一直拖到现在。
周慕箐也有自己的院子,只是平日里喜欢逗留在正院,眼下也在自己院子里养伤。
姜蘅芜一路进来,丫鬟嬷嬷低眉顺眼,不敢造次。
正院里弥漫着一股颓丧之气,少爷挨打了,原因不明,表小姐受伤了,侯夫人病了,而大小姐神采奕奕,越发端庄华贵。
下人们也是很敏锐的,欺软怕硬,一旦姜蘅芜起了势,他们就乖顺起来。
丫鬟殷勤地挑开门帘,“大小姐当心台阶。”
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姜蘅芜毫不掩饰的嫌弃,捂住了鼻子。
“母亲唤我来,所为何事?”
侯夫人气得摔了药碗,骂道:“不孝的东西!我是你母亲!你就是这样跟母亲说话的?”
姜蘅芜径直坐了下来,朱雀在旁边轻摇扇子,给小姐扇风。
屋里不通风,又没有放冰块,又闷又热的,小姐不能着凉,但也不能受热,可别热坏了。
没人上茶,姜蘅芜冷笑一声道:“女儿大老远过来,连一杯茶都没有,都说母慈子孝,母亲慈爱,做女儿的才会孝顺。”
“母亲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此处又没有外人,何必惺惺作态,惹人生厌!”
侯夫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姜蘅芜骂道:“孽女!早知如此,当日生下你,我就该直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我悉心教养你,教你读书习武,生恩养恩大过天,你个冷心冷肺的东西,一回京就闹得天翻地覆,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罢休?”
“你忤逆不孝,传出去我看还有哪家人肯要你,你还妄想入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