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扑到宋仁桥面前,死死抱住他的腿:“老爷!使不得啊!元秋她身子弱,柴房阴冷潮湿,怎么禁得住这般折磨?求您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宋仁桥看着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赵氏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宋元秋,心中没有半分动摇,他用力挣脱赵氏的手:“情分?她做出这等丑事时,可曾想过宋家的情分?是不是你暗中教导,我看也难说!”
说罢,他不再看地上的母女二人,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事情很快传到了孟清念的耳中。
夜色已经降临了,明日便是太子妃的生辰。
她正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那幅绣着凤凰的云锦,听闻秋寻再次来报宋家的动静,指尖微微一顿。
秋寻这次学乖了,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回话:“小姐,宋家乱成一锅粥了,宋大人把宋小姐关进柴房,听说连水米都不给,赵夫人哭得快晕过去了,宋府大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还有几位御史模样的官员在门口徘徊,像是要审问宋大人呢。”
这宋家,终究是被宋元秋这颗“好棋子”拖入了泥潭,只是不知这顾淮书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窗外月色渐浓,映着她脸上复杂的神色,抱琴端来一盏热茶,轻声道:“小姐,宋元秋落到这般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您该宽心些才是。”
是啊,宋元秋罪有应得。
“早点休息吧,小姐,明日一早还要去太子妃的生辰宴。”抱琴温柔提醒。
孟清念攥着杯盏的手收了收紧,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孟清念却毫无睡意,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秋寻的话和宋府的惨状。
她走到窗边,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宋元秋的下场固然解气,可也让她觉得这京城窒息,到处都是一样的戏码。
正思忖间,院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似府中下人那般急促,倒带着几分沉稳。
孟清念心头一凛,屏住呼吸凝神细听,那脚步声竟停在了她的窗下,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肩头的披风,会是谁?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窗外传来,带着一丝沙哑,正是顾淮书。
孟清念不悦地开口:“世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你也想让我如宋元秋一般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差点忘了,我已经声名狼藉了。”
窗外的人沉默了片刻良久才缓缓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清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世子夜闯将军府就是为了和我解释,与我并不相关的事?”
窗外的月光落在顾淮书半边脸上,眸色沉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
他抬手想推开窗,却被孟清念冷声喝止:“顾淮书,不要逼我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留给你,你、宋元秋、宋家,我都不想沾染,你可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