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心中那股不安并未完全散去,“铺子已封,我们能做的,便是静候消息,莫要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回到锦绣阁对面的茶馆,宋锦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抱琴,半月前我让你刻的新印章,是否按照我说的用朱砂混以少量苏木汁?”
抱琴连连点头:“小姐吩咐的不敢怠慢。”
“那就好,盖出的印记会呈暗红色,遇水不散,证据先背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在这茶馆等你,一会得需偷偷进去拿到账本,看看没有没纰漏。。”
抱琴连忙应下,转身便去办。
宋锦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平日里喝惯了的茶,不知怎的今日竟这般苦涩。
心中暗忖:宋仁桥,你想用前朝旧案置我于死地,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金箔丝既是你的杀招,或许也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小姐,您在想什么?”抱琴回来,见宋锦时对着杯盏发呆,不由得轻声问道。
宋锦时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准备好了?”
抱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方才我回住处取材料,听街边茶馆的小二说,国公府那边似乎派人去了京兆府,好像是为了为了您的事。”
宋锦时握着账簿的手指猛地收紧,他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不好好休养,竟又插手此事?
不由得心中多了几分抗拒与警惕。
他究竟是何用意?若真是为了帮她,又何必用那般迂回的方式,引得旁人议论纷纷?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抱琴道:“不必理会,市井传言,真真假假,当不得真。”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又有规律,与那日在国公府房门外徘徊的脚步声一般无二。
宋锦时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并未回头,说不定只是错觉。
她明显听到脚步声停了,心中刚刚松下一口气,没过几秒,那人便绕到了自己身前,想必是犹豫再三后才决定来到身前。
是顾淮书。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显然尚未完全恢复,见宋锦时立在屋中,他脚步微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愧疚,又似有难言之隐。
“我能否坐下?”顾淮书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来做什么?”宋锦时声音冰冷,她刻意侧身拉开二人的距离。
“宋仁桥的手段,远比你想的更阴狠,你可知他为何偏偏用金箔丝定你的罪?”
宋锦时的脸上依旧却不动声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