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张翠翠心中百感交集,这还没开始干活呢:“这这太多了。”
宋锦时摇了摇头:“不多,你娘得的是痨病,用钱最是多,这些钱也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三日后卯时,在此处等抱琴,莫要误了时辰。”
只见张翠翠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她救了他的一生!他这条贱命又有何不可付出。
宋锦时后退了半步:“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是买你的命,我刚刚只是打了个比方。”
她在这过程中仔细端详过,倒是个忠心的,只要不背叛不易主,钱好说。
俯身上前扶起了张翠翠。
“主子的大恩大德,我张翠翠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这样我倒是有点不适应了。”
张翠翠这才抹了把脸站起身,黝黑的脸上满是红痕,他将银子紧紧揣进怀里,仿佛握着的不是银子,而是全家人的生路
“去吧,先带老夫人去瞧病。”说罢,宋锦时便转身带着抱琴离开了茅草屋,留下张翠翠和张花花在院中望着她们的背影,久久未动。
回去的路上,抱琴忍不住问道:“夫人,您就这么信得过他?万一他拿了银子跑了怎么办?”
宋锦时脚步未停:“海明盯着呢。”
抱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自家主子这几日越发深不可测了。
回到国公府时,已到掌灯时间。
叶七早已候在门口,见宋锦时回来,连忙上前:“世子妃,世子在书房等您。”
宋锦时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抗拒,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她不想见他。
“回世子,我身体不适准备休息了,明日的庆功宴还请世子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叶七面露难色,却不敢违逆,只得躬身应下,匆匆离开。
宋锦时望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
回到卧房,宋锦时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她的面色有几分苍白,眼神却坚定平静,再无半分往日的痴缠与怯懦。
明日的庆功宴,便一切都结束了。
正思忖间,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外是抱琴带着几分慌张的声音:“夫人,世子世子来了。”
宋锦时心头一凛,他来做什么。
顾淮书推门而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走到宋锦时身后,双手撑在梳妆台上,将她圈在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身子不适?我看看。”
宋锦时微微侧身,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去感受他的温度:“不必劳烦世子,歇息片刻便好。”
她的避让反而让顾淮书更加烦躁,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着自己:“宋锦时,别闹了好不好?”
下巴上传来的痛感让宋锦时蹙紧了眉头,她强忍着挣脱的冲动,冷冷一笑:“世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弃妇,哪敢在您面前闹。”
他想起昨晚她在他身边的模样,想起那抹刺眼的红,心中的怒火与占有欲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