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一沉,难道又出事了?
正想转身去里屋查看,却听见后院传来细微的声响,循声查看,只见宋锦时正蹲在柴房门口,正喂食一只小猫。
她左臂的纱布隐隐渗出丝丝血迹。
听见脚步声,她警惕地回头,见是顾淮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语气疏离:“你怎么来了?”
顾淮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皱得更紧:“母亲让我接你回府。”
宋锦时冷笑一声:“国公府的大门,我高攀不起,想必已是拿到证据了,我帮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庆功宴,带我去。”
顾淮书一怔,显然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庆功宴,权贵云集的地方,他是必须要带她去的。
只是此刻看着她单薄的身影,他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沉默片刻便应道:“好。”
他的反应倒是让宋锦时有些意外。
宋锦时将最后一点鱼干放在猫碗里,站起身时牵动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顾淮书下意识伸手想扶,却被她侧身避开。
直径走进屋内,将自己的包裹装好,如今这情形留在这里自然没有国公府安全,那些证据与其说是国公府的保命符,不如说是自己的保命符。
看来想要活下去还是得有些用处才行。
两人刚到国公府,刘氏便命人传话让二人速速进宫。
顾淮书担忧地看着宋锦时:“还可以?”
宋锦时并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这点伤,还死不了。
车内气氛凝重,谁都没有开口,两人沉默直到来到皇帝面前。
养心殿内,皇上勃然大怒。
长公主,刘氏,以及进来跪在地上的宋锦时和顾淮书。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氏进宫先是找了长公主,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尽早告诉圣上,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变故。
“范宗荣这个老东西,竟敢真的背着朕勾结旧部势力,私通密信,活够了我看是。”皇帝将手中的信纸狠狠摔在御案上,杯盏被摔在地上。
刘氏神色紧张,大气不敢喘,谁能承受天子之怒?
倒是长公主好似见惯了此番场景,端坐在侧,面色沉静如谭:“陛下息怒,此事牵连甚广,国公府既然已经把证据呈了上来,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当务之急是稳住朝局。”
皇帝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顾淮书,眼神晦暗不明,目光最终落在了宋锦时的身上。
“是你冒死找的证据?”
宋锦时身着素衣,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垂着眸,平静开口:“不敢居功,不过是恰逢其时,功还是在是妾身的夫君身上。”
面对帝王的审视,宋锦时不敢多言,以前骄纵任性的性子吃了很多亏,也惹了很多麻烦。
皇帝正思忖着,他印象里的宋锦时可不似现在这般沉着冷静,半晌才冷哼了一声:“倒是个有胆识的女子,国公府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