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偏执女医的掌心娇 > 第10章
最终,安然还是被司徒瑶半强迫地牵下了车。
她的手很小,又软,被司徒瑶那双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凉意的手包裹在掌心里,那感觉很奇怪,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被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猛禽攥住了爪子。
她想挣脱,可对方的力道却不容拒绝,让她那点可怜的力气都显得像是在撒娇。
安然只能红着眼眶,像个被拐卖的小孩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徒瑶身后,走进了这座神秘的庄园。
这里很大,大得超出了安然的想象。
入目所及,是修剪得如同艺术品般的草坪、花圃,以及一条蜿蜒流淌的人工溪流。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混合着不知名花朵的淡雅香气,比城市里的空气清新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安然却没有丝毫欣赏美景的心情。
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们两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连一个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整个庄园,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如同真空般的死寂里。
司徒瑶的家,是一栋坐落在庄园最深处的、通体由白色大理石构建而成的现代别墅。别墅的设计极其简约,线条冷硬,棱角分明,就像是司徒瑶本人性格的放大版。
巨大的落地玻璃代替了传统的墙壁,让整个建筑看起来像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盒子,充满了不真实的美感。
然而,当安然被司徒瑶牵着手,走进这栋水晶盒子时,一股莫名的寒意,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里面比外面更安静,也更……空旷。
挑高十几米的客厅里,只摆放着一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黑色真皮沙发,一张造型奇特的玻璃茶几,以及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电视,没有装饰画,没有绿植,甚至连一个相框都没有。
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一种极致的、近乎病态的整洁和秩序感。白色的墙壁,黑色的家具,银色的金属线条,构成了这个家的全部色调。
这里不像是一个家,更像是一个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艺术展览馆,或者说……一个高级的手术室。
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气。
“随便坐。”司徒瑶松开安然的手,语气随意地仿佛是在自己家招待一个普通朋友。
可安然却不敢动。她局促不安地站在客厅中央,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让她在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显眼。
司徒瑶没有再管她,而是自顾自地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沙发背上,然后走进了一旁的开放式厨房。
安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那是一个比她整个公寓还要大的厨房,里面所有的厨具和电器,都闪烁着冰冷的、银色的金属光泽,擦得一尘不染,仿佛从未被使用过。
司徒瑶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倒满,然后端着,缓缓地向安然走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
“喝点水。”她将水杯递到安然面前。
“……谢谢。”安然小声地道谢,双手接过。杯壁冰凉的触感,让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稍微冷静了一些。
司徒瑶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像只受惊后正在补充水分的小动物,眼神不由得又柔和了几分。
“你好像……很怕我?”她突然开口问道。
安然被这句直白的问话呛了一下,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她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没有。”
“是吗?”司徒瑶微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绕着安然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属于自己的、珍贵的艺术品。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安然那头标志性的、樱花粉色的长发上。
“这个颜色,很衬你。”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捻起一缕安然的发丝,放在鼻尖,闭上眼,似乎是在嗅闻着什么,“有一股……很甜的味道。”
安然的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她感觉司徒瑶的指尖,像带着电流一般,让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正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发梢。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亲昵,也太过……暧昧了。
“是……是洗发水的味道。”安然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脸颊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
“是吗?”司徒瑶睁开眼,那双深邃的凤眸里,带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幽暗的光。
“我倒觉得,是你自己的味道。”
她松开安然的发丝,转而用那冰凉的指腹,轻轻地、若有似无地,划过安然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开启的、柔软的唇瓣上。
“这里……”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沙哑得像是在耳边厮磨,“尝起来,又是什么味道?”
“轰——”
安然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瞬间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炸得粉碎。
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因为动作太大,手里的水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
清澈的水,混杂着玻璃的碎片,溅湿了她的白色裙摆和光洁的脚踝。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然吓得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去想刚才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问题,连忙蹲下身,想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别动!”
司徒瑶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而急切。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安然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打横抱起。
“啊!”安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司徒瑶的脖子,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司徒瑶的身上,很香,是一种很独特的、无法形容的冷香。她的怀抱,并不像安然想象中那么柔软,反而很结实,带着一种属于医生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被她这么抱着,安然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从对方胸腔里传来的、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的脸,“腾”的一下,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司徒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抱着她,稳稳地走到那张巨大的黑色真皮沙发前,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坐在这里,不许动。”她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去拿医药箱。”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向了别墅的二楼。
安然一个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司徒瑶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极度混乱和懵懂的状态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还好,只是被水溅湿了,并没有被玻璃划伤。
可刚才……司徒瑶那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安然甩了甩头,强行压了下去。
不,不可能。
像她那样冷酷、霸道、掌控欲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关心”这种情绪呢?
安然自嘲地想道。
很快,司徒瑶就提着一个银色的、看起来很专业的金属医药箱,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走到沙发前,没有坐下,而是单膝跪在了安然面前的地毯上。
这个举动,让安然瞬间瞪大了眼,受宠若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你做什么!我没受伤!”她连忙想把自己的脚缩回来。
“别动。”司徒瑶按住她的脚踝,语气不容置喙。她的手指很凉,让安然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低下头,用一种极其专注的、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姿态,开始仔细地检查安然的脚踝和脚背。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将她那张完美得毫无瑕疵的侧脸,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色光晕里。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方,投下了一小片浅浅的阴影。
安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如同女王般的女人,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只为了检查自己一个可能存在的、微不足道的伤口。
那一瞬间,安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柔软地,撞了一下。
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她的心底,悄然地,生根发芽。
“还好,没有伤口。”司徒瑶检查完毕,抬起头,似乎是松了口气。
她看着安然那副呆呆的、傻乎乎的模样,凤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安然慌乱地移开视线,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她看着司徒瑶还单膝跪在地上,连忙说道:“你……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司徒瑶却没有动。
她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仰起头,静静地看着安然,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安然看不懂的、浓稠的情绪。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安然。”
“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安然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不谙世事的天真。
而就是这份天真,让司徒瑶眼底的墨色,瞬间变得更加浓郁。
她缓缓地,凑了过去,在安然惊恐地睁大的、如同小鹿般的眼眸中,轻轻地、克制地,在她的脚踝上,印下了一个冰凉的、如羽毛般轻柔的吻。
“因为它会让我,”
“……想把你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