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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夜市摊的交易,假玉暗藏真密码
公交到站,我下车时右脚鞋垫一滑,低头扯了下。纸条还在,但边角有点翘。我没再摸,怕露馅。
城隍庙后街比白天乱十倍。小摊一个挤着一个,烤串油烟糊脸,音响放着《老鼠爱大米》还破了音。我贴着墙根走,眼睛扫每张桌子——刘二狗说那老头修陶器,独眼,摊子在最里头拐角。
找到了。
三块木板搭的破桌,摆着几只裂口的碗、断耳的壶。老头蹲在马扎上,左眼蒙着块黑布,右手拿钢锉正刮一只瓷猫的裂缝。他手指关节粗得像老树根,动作却稳。
我绕到另一侧,把布包往桌上一放:“老板,这青瓷一套多少钱?”
他头没抬:“仿品,三百。”
“能讲?”
“二百八,最低。”
我伸手拨了拨茶杯,杯底有裂纹。“你这做工也不咋地,裂缝对不上,胶都溢出来了。”
他终于抬头,右眼浑浊发黄,盯着我看了两秒:“你懂行?”
“略懂。”我说,“胎土偏白,釉面太亮,火候不到。这是景德镇去年出的新模具吧?”
他嘴角抽了一下,没接话,低头继续锉猫耳朵。
时机到了。
我慢悠悠从包里掏出玉佩,放在桌角一块碎布上。“其实我是想问这个。您给看看,值不值五百?”
话音落,他手猛地一顿。
钢锉停在半空,瓷猫耳朵“啪”一声断了。
他没管,右眼死死盯住玉佩,喉结上下滚了一圈。然后,右手缓缓移向桌角那个泛黄信封——压在一堆旧发票底下,边角翘着,像是经常被人翻动。
我心里一紧:来了。
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哪儿来的?”
“捡的。”我装傻,“前两天翻老屋,从我爸箱子底掏出来的。”
“你爸……姓什么?”
“李。”
他眼神闪了闪,没再问。伸手去够放大镜。
就是现在。
我左手假装调整布包带子,右手闪电般抽出信封,塞进袖口。动作顺得连我自己都差点没察觉。
“这玉,”我继续问,“看着像青海料?”
他回身,放大镜举到一半,忽然顿住。
目光扫过桌面,又落在我脸上。
信封不见了。
他没动,也没喊,只是右眼眯成一条缝,像刀口。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还得平。
“算了。”我把玉佩收回布包,“看着就假,五百也嫌贵。”
说完起身,转身就走。
背后没人叫,没人追。
但我能感觉到,那道视线黏在我后背上,一直到拐弯。
走出五米远,我才敢喘大气。手悄悄伸进袖子,捏了捏信封——硬纸壳,折了三层,里面像是张图。
不能停,也不能看。
我顺着人流往前走,路过一家麻辣烫摊,借着锅里翻滚的红油光,飞快瞥了一眼袖中物件。信封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37号,夜里别敲门。”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的。
我把它重新塞好,手心已经出汗。
走到路口,人少了些。我拐进旁边小巷,背靠墙站定,心跳快得像擂鼓。掏出信封,撕开一角。
是张手绘地图。
线条歪歪扭扭,但标得清楚:城隍庙后街主路,往东第七个岔口右转,再走二十步,一栋灰砖老楼,门牌37。楼顶画了个红叉,旁边注了三个字:“往下挖”。
我盯着那三个字,脑子嗡了一声。
往下挖?
谁会在这地方埋东西?还是特意画图提醒?
正想着,巷口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收起信封,塞回袖子,装作系鞋带。
是个穿夹克的男人,拎着塑料袋,边走边啃鸭脖。经过我身边时,油滴了一路。
虚惊一场。
我直起身,深吸一口气,往回走。
不能再待这儿。刚才那一眼,老头肯定认出我不简单。他没追,不代表不会报信。
得快点脱身。
我抄最近的路往公交站走,路过夜市入口,看见几个穿制服的城管在撵卖气球的小贩。人群乱哄哄地散开,我趁机加快脚步。
刚到站台,手机响了。
震动贴着大腿,吓我一跳。
我没带包,手机塞在裤兜里。拿出来一看,陌生号码。
犹豫两秒,接了。
“是你拿走了信封?”男声,低沉,没情绪。
我喉咙一紧。
“你是谁?”
“别去37号。”他说,“那地方十年前塌过一次地窖,死了两个工人。现在那儿住着疯老头,半夜拿铁锹刨地。”
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摊子?”
“我知道你拿了玉佩。”他顿了顿,“也知道你妈病了,房本抵押了,急着找钱。”
我浑身一冷。
“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敌人。”他说,“但你要是今晚去37号,就再也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电话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贴着耳朵响。
我站在原地,风从站台顶棚灌下来,吹得袖口猎猎作响。
信封还在,地图还在,那三个字还在——往下挖。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通话结束,时间显示21:28。
还有七分钟,末班车到。
我抬起头,望向夜市方向。
灯光昏黄,人影晃动,老头的摊子早已看不见。
但我记得他那只独眼,记得他手停在信封上的瞬间。
这不是巧合。
玉佩不是捡的,信封也不是随便塞的。有人等着它出现,有人守着37号,等了十年。
而我现在,是唯一拿着钥匙的人。
末班车灯出现在路口。
我攥紧袖中信封,走上前一步。
车门打开,我刷卡,走向最后一排。
坐下前,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城隍庙后街。
风卷起一张废彩票,打着旋儿贴在37号巷口的水泥墩上。
我收回目光,闭上眼。
手指在裤兜里慢慢摩挲着信封边缘,把那张图的位置记了第三遍。
车启动时,我睁开眼,看见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眼神很静,不像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