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微微扶额,想起来那天晚上谈话时候御执野说的话。
这人该不会真的把别人家里搞垮了之后抓来威胁吧?
一想到这她就头疼。
多一个敌人总是不好的
很快,慕辞的视线里便多了一个少年。
那书呆子模样的少年看见三人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慕辞不禁疑惑,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少年,真的是苏钰所说的那个
顶尖的手术医生吗?
简墨脸上带着拘谨的笑意,“小,小姐,你好。”
他有着一口有些蹩脚的英文。
从说话的声音和外表来看,更像是一个外国人。
他对着慕辞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当慕辞下意识伸出自己的右手去握手时,才发现对方是个左撇子。
双眸里落了些许尴尬。
她转而伸出自己的左手和他握手。
下一秒,御执野便握上了慕辞伸出去的手。
他的眼底落了些许不满。
“阿辞,我带你来,不是让你和他握手的”
他的手指之间顺着她掌心的生命线像手腕缓缓滑动,仿佛有着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掌心流至心尖。
简墨猜到自己做错了事,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两个手心合在了一起。
旋即,他的目光落在御执野身上,字里行间变得更加紧张了。
“先生,你,你请坐。”
御执野伸手拉开椅子,双手抚上慕辞的肩,示意她坐下。
“阿辞,其实不用去找白哲宇,我就能帮你摆平这件事情”
慕辞坐在椅子上,没有去回答御执野的话,她看向简墨眼底带着质疑。
“你真的是简墨?”
简墨十分用力的点头,就连额前的刘海也跟着他点头的幅度晃动。
“是的,我叫安德森·简墨”
“你们叫我简墨就好。”
慕辞看向御执野,“执野哥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闻言,简墨脸上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他舔了舔嘴唇。
“是,这样的女士,我的”
说到这,他的两手的手指合十,指点点在自己的胸前。
“我的签证,不见了。”
“是,先生,帮了我的忙”
慕辞向他提起手术的事情,他点头表示知情,随后表示愿意配合。
但是必须要帮他在国内接引有脑部疾病的患者。
御执野揽下了这一职责,毕竟,他不想让慕辞去忧心这种事情。
她只要做她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给自己。
御执野微微弯下腰,他牵起慕辞的手。
他极尽温柔的掰开她的手指,将一块拇指大小的芯片放进了她的手心。
“阿辞,就连计划,我都给你想好了。”
“如果途中有什么变故,我还有第二方案。”
几人讨论过后,核定有关手术室内的种种细节,最后敲定。
讨论结束,三人和简墨分道扬镳。
慕辞双手放在身后,脚下是轻快的步伐,脚底踩着地上的鹅卵石。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感觉手术的事情已经顺利解决。
但她的心底却感觉有着一丝担忧。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在这时。
江一汀叫住了她。
两人在同一时间停下脚步一起回过头来看她。
御执野看向她,双眼里带着少有的温柔,“怎么了?”
对他而言,在江一汀身上,有着小时慕辞的感觉。
江一汀微微垂眸走到了两人身边。
“哥哥姐姐,我”
“我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们,那就是。”
“在白爷爷房间的相框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的奶奶。”
闻言慕辞的眼底并没有惊讶。
毕竟自从江一汀拿起那相框看过之后,情绪就开始变的低迷。
御执野视线落在江一汀的发顶。
他的言辞在一瞬间变得犀利,眼神也开始变得冰冷。
和刚刚温柔询问的状态判若两人。
“江一汀!”
在这一刻,御执野压在心底对江一汀的不满再次涌上心头。
想认家人了是吗?
要离开自己和阿辞了对吧?
难道自己和阿辞对她来说都是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利用完就扔掉!?
江一汀被御执野的话吓了一跳,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慕辞伸手把御执野拉到自己的身后,眼神带着埋怨。
“御执野,你对一汀这么凶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
听见慕辞的训斥,御执野抿了抿唇,眼底多了些委屈。
凭什么。
凭什么阿辞要帮着江一汀说话。
明明,明明是自己在她身边的时间更长一些。
慕辞蹲下身子,双手抓过江一汀的手。
她柔声解释,“别害怕,哥哥他只是对你喜欢的要紧。”
“他怕你从我们身边离开,才会这样说话”
御执野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
所有情绪上的阴晴不定,都不过是因为过于重视某个东西或者某个人。
江一汀眨了眨眼,泪水不断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我,我没想着认他们”
越说,她就越是觉得委屈,她用手背不断抹去眼角的泪。
声音里带着抽泣,“能不能,我要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