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执野不管慕辞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她都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他不允许她喜欢别人,也不允许她喜欢别的东西。
慕辞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己哄半天结果别人一句话就再次回到了解放前。
此时,那块小小的玻璃碎片,此刻在御执野的手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即便是面对多人的包围,他也毫不退缩。
逼得家丁们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他们都知道,御执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谁也不敢用自己的命上前阻拦。
御执野的双眸俨然泛红,声音低沉而嘶哑。
像是地狱恶魔的低吟。
“不怕死的就上来,我会将你做成灯笼。”
“那一定会是最美的艺术品。”
御执野死死的掐住慕辞的手腕,他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一步。
他拉着她一步一步的突出重围。
白哲宇发现对方简直是冲自己来的,一边后退一边呵斥。
“都愣着干什么,上啊!”
看着一众家丁踌躇不前的样子,慕辞知道,仅凭御执野手里的碎片威慑力不够。
一旦突破恐惧的临界点,家丁就会一拥而上,将他们吞没。
想要兵不血刃的离开这里,唯有继续增加威慑。
她扫视四周,只有自己给白哲宇买的那瓶红酒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一手拿过红酒瓶,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买都买了,与其便宜了这一对狗男女,倒不如自己喝了算了。
慕辞的双眸闪过一丝决绝。
酒壮怂人胆,今天她就陪御执野疯一把又能怎么样?
“执野哥哥,如果我也变成了一个疯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顷刻之间,主副倒转。
她以后就算和御执野在一起,那也只只有她控制他的份。
御执野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温度,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将你揉碎到我的灵魂里,让你变成我的影子。”
“让你永生永世都不能再离开我。”
慕辞听着他那疯狂的话语,压下内心的抗拒与恐惧。
她闭上眼,像喝饮料一样大口的喝下几口红酒,辛辣与苦涩刺激着她的咽喉。
腹部传来一阵阵灼热感,似是火焰烧灼。
酒精肆意的在她体内挥霍,很快就爬上了她的脸颊和眼睛。
慕辞的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
她将手里的红酒瓶砸在身旁的桌角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屋内。
玻璃碎片伴随着红酒四处飞溅,将两人的衣服也渲染上红色。
手上的酒瓶也碎成了慕辞想要的模样。
慕辞用酒瓶指过四周的所有家丁,“你们以为给白家卖命做事,就能从白家身上得到更多吗?”
旋即,她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裆部,眉眼含笑,言语威胁,“有时候人还是要认清自己,别为了一点小钱,葬送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她那疯狂的话语以及酒瓶上那凹凸起伏的尖刺,足以弥补那一份不足的威慑。
白哲宇看着她的模样,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他还有最后一张制约慕辞的底牌。
白哲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正色道:“慕辞,你可别忘了,在你身上,还有和我的婚约。”
白哲宇一句话就将自己推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从上往下谴责慕辞行为的无耻。
闻言,御执野的心情恍若过山车,时高时低。
他已经无心分辩慕辞对自己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只要慕辞的手还握着自己,仅仅这一点这就已经够了。
慕辞听见这贻笑大方的话,顿时笑了出来。
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厅内肆意回荡,她手上的酒瓶直指不远处的白哲宇。
“我说,你的智商真是叫人着急,就像那天上的流星。”
上一世她滤镜上头给他写了那婚约,以至于后来她一直对他一忍再忍。
不等白哲宇说话,她便再次补充道:“那不过是我写的一张废纸而已,就连我爸妈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能叫婚约吗?”
白哲宇顿时怒上心头,全身血液顿时朝头部汇集。
“你!”
慕辞嬉笑道:“憋半天就憋出来一句这,你的脑子跟你的葬礼一样空荡荡的,脑浆摇匀了再跟你爹说话。”
一旁的沐芷柔也不觉得羞愧,反而是趾高气扬,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慕辞,这个世界本就是优胜略汰。”
“我知道你的心里放不下哲宇,我可以给你一个伏低做小的机会。”
慕辞勾了勾嘴角,开心极了。
因为她不仅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还看见了两个在自己面前不断取悦自己的小丑。
“你是不是拿了杠精剧本,天天抬杠,跟工地上的起重机有的一比。”
“我不要的垃圾,赏你了!”
此时此刻,在她体内的酒精已然得到了肆意挥发。
借着酒意,她做出了上一辈子她都不敢做出的决定。
她不想这一世再辜负御执野的爱意,扭曲的也好,病态的也罢。
慕辞一手拉着御执野,一手用锋利的破碎酒瓶逼退包围的家丁。
御执野看着拉着自己离开的慕辞,手心的血液早已凝干。
心里的躁动也逐渐平息,此时的他像个安静的小孩子。
白哲宇看见慕辞发疯的样子眼皮直跳,直觉告诉他慕辞真的会用酒瓶捅死他。
他赶忙往一旁闪身。
家丁见白哲宇都闪开了,也纷纷把路让开。
慕辞拉着御执野来到门口,瞥了白哲宇一眼,眼底装满了不屑。
“以后少来我面前蹦跶,像个皮球似的,我都懒得踢你。”
“你爹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这些单细胞生物交流了。”
白哲宇看着慕辞拉着御执野离去的背影,被气的直发疯。
他想不懂为什么慕辞的态度会突然间发生一百八十度转换,脱离自己的掌控。
自己全身上下哪一点比御执野那个疯子差了?
沐芷柔用手缓缓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慕辞就是嫉妒你把爱意分到了我的身上,故意说这种话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