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立马打断了她的话，面带嘲讽：“区区一个妓子，能为我们程家留下后人就已经是她八百年修来的福分了。老参能吊着她的命，你们做的干净些，不要让她起了疑心，我的孙子最重要！”
京都的宅院里这种事不少见，那稳婆听了程母的第一句话就反应过来了，立马点头应下，转过身进了屋。
里面几个人看着她的手势，心里都清楚是什么意思，当即就安抚起可儿来。
“姨娘您听，老夫人下了令，不管怎么样都会保住您的性命，您就放心生吧。”
可儿如今已经疼的脑子发懵，头发也因为出汗而粘在脸上，迷迷糊糊中听到稳婆说自己的命能保住，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前自己确实不敢生，硬生生憋住体内的那股冲劲。
若没有这个保障，就算自己生了，日后也会莫名其妙的死掉。
这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有让那老夫人当众开了口，自己才有一线生机。
“嬷嬷，我听，话！”
可儿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看到王嬷嬷拿来了参片，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性命保住了。
这才开始听稳婆的话，只是先前她用劲用到了别处，此刻剩下的力气也不多了。
几个稳婆看她态度转变，纷纷松了一口气。
“姨娘，跟着老奴的节奏来，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平安！”
“来，呼气，吸气”
王嬷嬷眼看着这里没了自己的事，转身离开去想程母回话。
“老夫人，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
程母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后怕的说：“要不是我反应过来这蹄子在干什么，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孙子了。”
“好在这蹄子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要不然真就坏了大事！”
“林欣那个贱人呢？！”
“都是因为她冲撞了我的孙子，请把她找来，让他跪在这里！”
王嬷嬷赶忙又转身去找人。
“啊啊啊----！”
房间里，女子的惨叫声突然大了起来，连程母听着有些蹙眉。
叫的这么惨，应当是个男孩儿吧。
“哇，呜哇哇----！”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程母心里更加期盼。
自己先前和老爷已经商量好了这几个孩子的名字，直到孩子生下来看连儿怎么选
然而，天不遂人愿，接下来再也没有传来其他婴孩的哭声。
“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不哭？！”
程母心里一慌，赶忙在外面问道。
“老夫人别急，马上，马上，啊啊啊----！”
几个稳婆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各个表情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哆哆嗦嗦的在程母面前跪下：“怪胎！是怪胎！还有一个死婴！”
“怎么会是怪胎？！怎么还死了一个？！一共几个？！”
程母一把揪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稳婆：“怎么回事？！我的孙儿怎么会？！你说清楚！”
谁知那稳婆支支吾吾半天不肯出声：“老夫人，自己去看吧！我等实在说不出口！”
程母急得一把将她们推开，直直奔到房里，正如她们所说，可儿一共生了两个孩子。
一个身子诡异的扭缩成一团，早已经没了气息，身上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正往外流着腥臭发黑的血水。
而另外一个长着肉翅，像极了雏鸟那般，身上还带着奇怪的碎块，面上像被人用力掐过，五官蜷缩在一起。
未曾脱落干净的胞衣包裹着两个孩子，活着的那个甚至熟练的摸索着另外那个的脑袋，张嘴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