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来了。您找我何事?”
林父的话音刚落,林月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妹妹说身子不适先回来了,可还平安到家?”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你妹妹哪是身子不适?明明是受人欺负了!她受欺负的时候你在哪?你娘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一进房间,迎接林月的便是林父失望又厌恶的眼神,与上一世那般如出一辙。
林月心疼的像是突然被人用力攥住,却也只是听话的跪在地上:“爹,你错怪我了。”
乔姨娘瞧着林月不再像从前一般顶撞林父,赶忙在一旁夹着嗓音拱火:“玄珍阁是什么地方?二楼的东西说是天价也不为过。我本也不奢望欣儿能得大小姐赏赐,可欣儿为了一件小小的首饰便遭人侮辱,我实在是难以释怀!”
“说到底欣儿也是林家小姐,就算夫人和大小姐不喜欢我这个妾,但欣儿是无辜的啊!”
“都说一家人在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欣儿在外受了欺负,旁人也只会觉得我林家好欺负!”
“姨娘,你别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大家生气了。”
林欣抱住乔姨娘,两人依偎在一起垂泪:“以后我再也不出门了,姨娘不要责怪自己。只要我不出门就不会被人针对了”
林父听着这些话对林月愈发不满,用力一掌重重拍着桌子上:“我本以为你有所长进,如今看来还是这般骄纵无礼!来人!拿家法来!”
下人们熟练的拿出戒尺递给林父,然后默默退了出去,也不知道这次大小姐要被罚多久才会像老爷服软。
“慢着!”
故意迟来一步的林母进屋止住了林父的动作,压下怒火冷然看向林欣母女:“我和月儿在楼上并未挑选首饰,只是听说玄珍阁新进了一批绣娘,想去看看手艺罢了。”
“今日人多,掌柜没找到我们,林欣出事时我们并不知情,更何况月儿也给林欣买了她想要的东西。”
一句话说的众人皆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林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林月此刻才一点点将怀里的耳坠拿出来,委屈巴巴的看着林父:“爹,娘也是为了替这个家着想,想着能替家里节省开支,这次去裁制的衣服加银钱起来还不过五两银子。”
“妹妹喜欢的这耳坠虽在一楼,确是足足要了一百两银子。我知道她受了委屈,便问了掌柜替她买下了。”
此话一出,林欣惊的止住了眼泪,这样一来,不懂事的人不就变成自己了吗?
林月想起这两世的委屈,语气酸涩无比:“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也是您的女儿啊。你怎么只听妹妹的话,不听我说的话呢?”
林父看着女儿哭的实在伤心,脑海中突然闪过林月小时候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小团子逢人就喊,嘴甜的让人都忍不住想捏捏小脸。
那时她最喜欢在自己下朝后偷偷藏在自己回房间的某个拐角,然后猛然跳出来吓唬自己。
或是小小一只装扮的年画娃娃般,扯着自己的外袍喊着爹爹要抱抱,常常惹的自己一众弟兄们羡慕自己没有个女儿。
一转眼,月儿都长这么大了
林父思绪翻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却是眼见的软了脸色:“你起来吧。”
“是。”
林母憋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月儿没有照顾到林欣就要受家法,那身为林家女,不顾及林府颜面在外与自己未来姐夫拉扯,此事要怎么算?”
“什么?!”
林父惊的站起身,反应过来猛然看向林欣,质问道:“你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林欣心中瞬间慌乱起来,自己当时只是一时情急没办法才忘了礼数,自己本以为林月会想原来那般大闹一场,便只一句话带过了这些事。
如今被母亲抖搂出来,父亲又最重规矩,若今日自己不能说出个所以然,这顿家法怕是少不了。
乔姨娘自然也知道后果,慌乱的替女儿辩解:“欣儿从小就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忘了也情有可原。要怪就怪我没有教好她,欣儿自小身子不好,这家法可万万受不住啊!”
林母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冷笑道:“今日乐真郡主也在,林欣还与她起了争执。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逼得人家郡主骂她,这才跑了回来。”
“乐真郡主!”
林父双瞳紧缩,不管是谁的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欣儿是怎么敢去招惹皇室中人的?!
那郡主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哪天在太后面前参林家女一句,那林家还怎么会有以后?!
林父顿时冷下脸,厉声呵斥:“你还不跪下!”
门外的下人们都以为是大小姐又开始犯倔了,纷纷拿手比划着打起赌来,看今日大小姐要被罚跪多久。
“一个时辰!”
“三个!”
林父是武将,动起手来力道自然比普通人要大很多,板子落在林欣手心,不多时便肿了起来。
林欣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反驳林父:“是,女儿知错了。”
此刻父亲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行,倒不如自己主动认了。
“欣儿已经知道错了女子的手犹如第二张脸,要是留疤受伤就不好了,老爷这都已经罚了,这次就算了,饶了她吧?”
乔姨娘这次是真急的哭出来了,眼见着女儿一下又一下的挨罚,赶忙给林父倒茶。
林父横她一眼,还是将竹板重重丢在地上:“郡主如今住在宫中,没有传召你进不了宫。等下次再见到公主的时候,你务必要给她赔罪!”
“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在府里学规矩,像什么样子?!”
“是。”
林欣乖顺的垂下头,眼神里掺了一丝阴狠。
十三板子,凭什么自己要白白受这十三板子?!
自己才是无辜的,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都怪林月那个贱人!
当时在骊山多好的机会啊,只可惜自己刚找到人她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