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坐在他对面的木箱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说吧，农家乐的防护罩到底有什么弱点？”
老刘的声音慢条斯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在那儿待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点有用的都没查到。”
周明低着头，头发凌乱地遮住眼睛，声音沙哑却带着倔强。
“我不知道。”
“不知道？”
老刘嗤笑一声，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明，别跟我装傻。你以为不说是好事？基地的规矩你忘了？背叛者的下场，可比死在丧尸嘴里难看多了。”
旁边的跟班踹了周明一脚，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依旧没抬头。
“我说了，我不知道。”
他咬着牙。
“那店里除了吃得好，玩得好，过得好，防护罩什么的我真不知道。老板看得紧，连客人都不能随便靠近核心区域。”
“放屁！”
张队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疤，眼神凶狠。
“一个破农家乐能有什么核心区域？我看你就是被那儿的好日子迷昏了头，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周明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防护罩的弱点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关闭？说出来，我就让你少受点罪！”
周明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笑了，笑得嘴角的伤口裂开，渗出血来。
“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种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基地是什么地方？是吃人的地方！你们把我们当牲口使唤，抢我们的晶核，克扣我们的食物，现在还想让我帮你们去害农家乐的人？做梦！”
“你找死！”
张队长大怒，一拳砸在周明脸上。
周明被打的头偏向一边，鼻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溅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
周明反而更激动了，嘶吼着。
“反正我在基地也活够了！能在农家乐过几天好日子，我已经赚了！总比在这儿当你们的狗强！”
“你他妈”
张队长还想再打，被老刘拦住了。
“行了。”老刘的眼神沉了沉，“他既然不肯说，打也没用。”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周明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冒出个念头。
这农家乐，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在基地里唯唯诺诺的人，变得这么有骨气？
老刘盯着周明那张淌着血却依旧倔强的脸，耐心彻底耗尽。
他把玩匕首的手指猛地一顿。
匕首“当啷”一声插在旁边的木箱上，木刺飞溅。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
老刘站起身，掸了掸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处理掉吧，别脏了仓库的地。”
两个跟班立刻应了声“是”，狞笑着走向周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磨尖的钢管。
周明闭上眼，心里反而出奇地平静。
至少不用再回那个吃人的基地，至少在农家乐过了几天像人的日子，值了。
钢管带着风声砸过来的前一秒，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守卫的怒喝和一声清脆的女声——
“老刘和张疤脸呢？缩在窝里当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