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放心,过几日我一定带他们去看您。”云清辞笑着应下。
老夫人还是不放心,看着她年轻的脸庞,忧心忡忡地问:“你的身体、那毒和生育的事”
云清辞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即眸子骤然亮了起来,惊喜地追问:“当真?”
“当真,外祖母且放宽心。”
老夫人这才点了点头,云清辞和霍安陵一同将她扶上马车。母女俩又低声叮嘱了几句,霍安陵望着将军府的马车渐渐远去,眼中满是不舍,最终还是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
云清辞正要上车,陆昭恰好从宫门里走出来。
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琴谱递过来:“云小姐,这是你的琴谱,还给你。”
“不必了。”云清辞推回她的手:“你善抚琴,这本琴谱便送你作礼物吧。
对了,还有这个。”
她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塞进陆昭手里:“这药给你,当年的事,是我云府对不住你,不过你放心,我能治好你。这是我特意求师傅配的药,能根治你的寒疾。
你若信我,回去后一日三次,一次一粒,一个月后大可请太医查验。
若是无效,我愿以死谢罪。”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留下陆昭握着瓷瓶,在原地怔了许久。
马车缓缓驶远,陆昭这才登上另一辆马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瓶身。
皇宫深处,皇后的宫殿里却炸开了锅。
她猛地冲到太子面前,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音尖利得如同淬了毒:“废物!你这个废物!你怎么敢做这种决定?
他日你若登基,皇后是个妾室所生,她能帮你稳固朝局吗?那个小妾养的云燕婉到底有什么好?你非要娶她不可?”
墨承煜舌尖抵了抵被打疼的腮帮子,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死寂,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母后大可放心,大皇子被我们废了,三皇子又是个痴傻的,这天下,只有我能当皇帝,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等那老不死的咽气,这天下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到时母后你便是皇太后。
这天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皇后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这逆子哪里知道,为了让他顺利坐上太子之位,多少皇室血脉断送在她手中。
“你记住今天说的话,既然你和云清辞的婚约已经取消,那她就留不得了。
只有她死了,云燕婉才能以云府嫡女的身份嫁你,如此才算名正言顺。”
“母后,儿臣知道了。”墨承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待墨承煜离去,嬷嬷连忙上前,给皇后揉着太阳穴,轻声劝慰:“娘娘息怒,太子殿下如今比从前沉稳多了。
今日之事,怕是云燕婉那狐媚子勾引了太子殿下。老奴已经让人去请太医了,查验结果出来了,太子殿下的酒杯里没毒,倒是那云清辞的酒杯里有迷情药。”
皇后皱紧眉头:“改日等云燕婉进了东宫,她若是聪慧懂事,能帮衬太子,便留她一命。若是她敢拖太子后腿,就趁早让她下去陪阎王。”
“是,老奴明白。”
另一边,云清辞扶着霍安陵回到云府汀兰院,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后院传来云怀安嚣张的嘲讽声,那声音尖锐又刺耳。
“你个废物,就凭你这样,还想重新站起来?
我告诉你,在我娘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父亲不疼你,你母亲日日想着法儿折磨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换作是我,早就羞愧得一头撞死了。”
霍安陵听得浑身发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猛地加快脚步往后院冲去。
此刻,云怀安正带着几个家丁,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羞辱云知舟。
他来的时候,恰好撞见阿福和阿旺扶着云知舟在锻炼,一股妒火瞬间窜上心头,当即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今日母亲不在,正是收拾这小杂种的好机会。
他要让云知舟这条腿,这辈子都别想再好起来。
几个家丁早已将阿福和阿旺捆绑起来,云怀安手里攥着一根粗木棍,面目狰狞地朝着云知舟打着石膏的腿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