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他仰着脸,眼里满是期待。
“三日后我来公主府,给你带好吃的。”
“仙女姐姐说话要算数!”少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目送云清辞上了马车,还使劲挥着手。
马车轱辘声渐远,少年脸上的稚气瞬间褪去,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阴冷,方才的憨傻全成了精心伪装的面具。
春兰掀开帘子往后瞧,见他还站在门口,咋舌道:“小姐,这公子生得比画里的人还好看,就是、看着有点傻气。”
“那是景王殿下,别乱说。”云清辞的声音冷了几分。
春兰吐了吐舌头,慌忙噤声:“怪不得呢,比太子殿下似的好看,可惜了这脑子。”
云清辞没再接话,刚进院门,翠儿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没等她开口,云清辞冷冷吐出两个字:“掌嘴。”
春兰上前,左右开弓便是几个脆响,翠儿的脸颊瞬间肿得像发面馒头。
秋菊递过一盏热茶,云清辞接过抿了口,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子刮在翠儿脸上:“是你偷了我的请柬?”
“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
翠儿涕泪横流,声音含糊不清。
“春兰,去报官。”云清辞放下茶盏,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就说云府丢了要紧物件,是这丫鬟干的。”
她岂会不知,翠儿不是真认错,不过是怕了罢了。
话音未落,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小姐,老爷让您和翠儿去正堂。”
云清辞像是没听见,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直到茶盏见底,才起身跟着管家往正堂走。
一进门,就见太子墨承煜和云燕婉都在,云太傅正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横飞:“混账东西!在外竟敢陷害你妹妹!”
墨承煜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般盯着云清辞。
她怎么还活着?
他明明亲手安排人下了剧毒,这个时辰该早已七窍流血,暴毙长公主府才对。
难道她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云清辞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
天下竟有这般颠倒黑白的父亲,真是开了眼了。
“父亲,长公主没派人来告知今日宴上的事?”她故作疑惑,目光扫过云太傅瞬间僵硬的脸。
云太傅眼神闪烁,心里发虚:这孽女怎么突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云清辞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妹妹让下人偷了长公主的请柬,宴上还忘恩负义,说父亲您在家从不待见她,跳舞时故意崴了脚,让太子哥哥当众抱着她离开。
儿臣自知配不上太子哥哥,甘愿将太子妃之位让给妹妹,可她也不能这般丢云府的脸面啊。”
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肩膀微微耸动,那模样瞧着满是失望与痛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儿臣,真是让儿臣寒心啊!”
墨承煜见她哭了,心头的惊疑被怒火取代,咬牙道:“本太子那是心疼燕婉妹妹,若不抱她走,难不成让那些女眷指着她的脊梁骨笑话?
再说,是本太子亲自抱她的,谁敢多嘴?”
“太子殿下说的是。”云清辞抹了把泪,继续道:“今日赏花宴,妹妹穿得花团锦簇,头上的头面怕是值万两白银吧?而儿臣一身素衣,清汤寡水。此刻怕是全京城的人都在议论,父亲您宠妾灭妻,将嫡女视如草芥,把庶女捧成凤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