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林家倒台后，束缚着墨渊的最后一个枷锁，也消失了。
他彻底挣脱了封印。
那天，他第一次以实体，出现在我面前。
不再是虚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身着墨色古袍，那张脸比我在识海中见过的，更具夺人心魄的俊美。
属于古老神明的威压不再收敛，强大到几乎令空气凝滞。
「我为你扫清了一切障碍。」
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冰冷。
「现在，你该履行使徒的职责了。」
他的眼神幽深，带着一种疯狂的、偏执的占有欲。
我清楚他想做什么。
他想把我彻底锁在他用神力构建的宫殿里。
成为他永恒的私有物，永远陪伴他度过那漫长而无聊的岁月。
他的爱，是囚禁，是毁灭。
我看着他，第一次没有笑，也没有计算利益得失。
我只是平静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墨渊。」
我认真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不是任何人的使徒，我也不是你的玩具。」
「我只是苏念。」
「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周遭的空气骤然冰冷，桌上水杯的边缘凝起一层白霜。
「苏念，」他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力量，你的新生，都是我给的。」
「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收回一切。」
我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退缩。
「是吗？」
我笑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信过你。」
我利用从林家和墨渊那里获得的资源和知识，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我抬起手，露出了手腕上一个复杂的契约印记。
「还记得我们最初签订的那份阴阳合同吗？」
墨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份你所谓的甲乙方合作意向书？」
「没错，」我打了个响指。
「那可不是普通的纸，那是以天地为证、神魂为引的最高等级契约。」
「合同里，有一条隐藏条款。」
我将那条隐藏条款的内容，展示给他看。
【合作终止后，双方和平解约，互不侵犯。】
这是我一开始，在他被我的商业计划书忽悠得头脑发昏时，就设下的圈套。
契约的力量是绝对的，连神明也无法违背。
墨渊看着那个闪烁着契约之光的印记，先是错愕，随即是气极反笑。
他笑了很久，笑得整个空间都在震动。
他发现，他终究是小看了这个从头到尾都在算计他的凡人。
最终，他遵守了契约。
我拿着属于我的违约金：
大量珍稀法器和海量的精纯灵力，彻底告别了那个悔不当初的林家。
三个月后。
市中心最繁华的cbd顶楼，一家新公司开业了。
公司的名字叫：三界战略咨询有限公司。
业务范围：神魔kpi考核、怨灵再就业指导、家族企业转型。
我，苏念，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和唯一ceo。
开业当天，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
墨渊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像个斯文败类的精英贵族，优雅地坐到了我的办公桌对面。
他身上那股神明的威压收敛得干干净净。
「苏总。」
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笑得危险又迷人。
「我来谈个新项目。」
「项目内容是追回一个骗走我全部身家的商业伙伴。」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你，接不接？」
我笑了笑，将一杯刚泡好的大红袍推到他面前，茶香袅袅。
「可以。」
「但我的咨询费，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