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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过后，整个别墅内陷入一片死寂。
我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最终还是开出了那一枪。
苏南城狠狠地鼓了鼓掌，放肆的笑着：
“阿风，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还是天启最狠的角色！”
“从今天起，没人敢再说你是卧底，整个天启，你我兄弟二人共享！”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那摊血迹。
父亲左胸中弹，鲜血不断地喷出。
在咽气的最后一刻，我看清了他的嘴型。
他只说了八个字：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我目眦欲裂，但碍于身处险境，竟不能上前最后抱一下他。
苏南城拉着我的胳膊，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膀：
“阿风，走，咱喝酒去！”
“顺便还要跟你商量一下，我手头还有批货，需要你去出！”
我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指了指地上的父亲。
“那大哥，这老头的尸体，该怎么办？”
一旁的刘长老轻嗤一声，狠狠地踢了父亲一脚。
“扔河里就行了，怎么着，风二当家还想着把老爹带回去安葬啊？”
剩下的长老也接力嘲讽，“诶老刘，这怎么可能，风哥可是刚亲手把他爹给毙了啊！”
我完全听不进几人的话，转头和苏南城提了一个建议：
“不如，我们把他扔到局子门口吧！”
苏南城瞬间来了兴趣，“这倒是个有意思的行为，说说你的理由。”
我又看了看父亲的尸体，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一，这对于条子是个挑衅，让他们知道，我们天启就是这么牛！”
“第二，这对于同行是个威慑，然他们知道，我们天启到底有多狠！”
苏南城听的连连点头，再次为我鼓起了掌。
“好！好！好！阿风，你真的是大才，能打还有脑子，不亏是我的得力干将！”
“丧牛，还愣着干什么呢，按你风哥的话去做啊！”
看着父亲的尸体被装进麻袋，我的心不自觉的刺痛。
都是因为我无能，才让他陷入了死地。
而我提议把他扔到局子门口，也是为了让他有最后的一线生机。
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苏南城搂着我的胳膊坐下，大声的招呼着：
“来，上菜，再把我那瓶82年的拉菲拿来！”
“今天我要和阿风，一醉方休！”
我木然地坐在席上，即便眼前放着山珍海味，都觉得味同嚼蜡。
未来的路该往哪走，我不知道。
父亲死后，我该去哪里找上线，我还是不知道。
明天我会不会因为被揭穿身份而死，我依旧不知道。
我茫然的点上一根烟，缓缓地吸着。
一旁的几个长老推杯换盏，看着我颓废的样子，刘长老忍不住又开起了我的玩笑。
“怎么了风哥，有点不开心啊？是不是因为把自己老爹打死了，吃不下饭啊？”
“吃不下你就多喝点，不就是杀个条子吗，看你那样，至于吗！”
我咬着烟，起身一枪打在刘长老大腿上。
“把嘴给我闭上，下次你再废话，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刘长老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大哥！大哥！李凌风要造反了，他当着你的面都敢杀人！”
其他几个长老作势要掏枪，却看到苏南城摔碎了盘子。
“是他妈你自己嘴贱！没完没了的提阿风的伤心事，没打死你都是阿风心善！”
“你他妈自己没爹没妈啊，给我滚滚滚，再让我听见你议论阿风，就给我滚出天启！”
其他几个长老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们很清楚，苏南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明着保我。
而我之所以有开枪的底气，就是因为我知道，苏南城离不开我。
毕竟除了我，没人能让他那么省心的出货。
“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嘛，把他送去治伤啊！”
几个长老紧闭嘴巴，抬着刘长老出了别墅。
苏南城赶紧搂住了我的肩膀，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阿风，咱们别理这帮没脑子的，正好谈谈正事。”
“下个月，我还要你帮我去出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