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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棠眼底除了淡淡的嘲弄，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看着萧景时如此放低姿态的一面，她不禁想起那个一次次恳求他查清真相，却又一次次被拒绝的自己。
“我求你信我，求了无数次，”她从他怀里挣脱，声音毫无温度，“可你一次也没有答应过，哪怕是一次呢？”
萧景时将她话中的讥讽听得一清二楚，他唇角紧抿，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不我可以解释的，都是叶知意在骗我，棠棠，她才是拆散我们的罪魁祸首，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再也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他喉中溢出破碎的哽咽，与曾经那个清冷矜贵的太子爷判若两人。
可他的泪落在楚棠眼中，反倒成了厌恶的催化剂。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几乎唤醒了楚棠心底最反感的回忆。
“萧景时，你的承诺就那么不值钱吗？”她蹙着眉冷嗤，“同样的话，我貌似在三年前也听过。”
“可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不爱我，你说看我就嫌恶心，让我不要拿从前的回忆来博取你的同情”
“我做到了，你还想怎样呢？用一份轻飘飘的承诺重新把我套牢？等玩腻了再一脚踹开？你是萧家太子爷，有挥霍无度的资本，可我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您打算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一连串的问句化作锋利的弯刀，狠狠扎进萧景时的心里，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多恶劣。
说的话句句都是保护，做的事件件都是欺负。
他下意识想去牵楚棠的手，却被女孩嫌弃地躲开。
只能僵在半空中，攥到骨节泛白后，无力地垂在身侧。
“棠棠，我知道说再多都是空话，求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会用实际行动补偿你的。”
“那不是我家。”楚棠冷漠地摇了摇头，“我妈妈去世后，我就没有家了，我只不过是在萧家做过几天保姆，没资格和您攀亲戚。”
萧景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眼眶通红，苦笑了下。
“棠棠，和你朝夕相处的三年，我从没拿你当过外人。”
似乎不需要楚棠回答，他颤声道，“从前是我故作清高，没认清自己的真心，我可以重新追求你，给你一段美好的恋爱体验，等我们结婚，我会给你举办一场盛世婚礼，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可以跟你姓”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他缓缓抬头，眼底写满执拗，“你可以亲手把受过的委屈，报复在我身上，哪怕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楚棠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棠棠，我把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转给你，好不好？”
萧景时紧盯着她，目光沉沉，像在酝酿一场风暴。
“这样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们的身份差距，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只需要你彻底从我眼前消失，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可我做不到！”
萧景时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只铁臂死死禁锢住她的腰身，另一只大手粗暴地扣住她的后脑，把疯狂的眷恋倾注进这个吻中。
“滚别碰我！”楚棠声嘶力竭地喊道，她拼命挣扎，想不通为何强迫的事总会落在她身上。
而曾经那个救她于水火中的萧景时，此时此刻彻底沦为了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