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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时,我带她去认识几个朋友。”叶知意踮起脚尖,在萧景时侧脸印下一吻。
说完,她拽着楚棠来到闺蜜面前,笑得意味深长。
“这就是楚棠,景时的保姆。”
闺蜜们把楚棠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目光透着轻蔑。
“你带这个灾星来干吗?坐牢的爸,早死的妈,真是晦气。”
“听说她还敢泼你热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楚棠垂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吞咽下难堪的情绪。
“楚棠?”叶知意挑了挑眉,突然问她,“听说你还债的时候学过美甲,给我做一个,我看看你的手艺。”
楚棠脸色白了白,轻声拒绝。
“我只是学徒,您想做美甲,可以联系专业的美甲师。”
见她不答应,叶知意的脸瞬间黑了。
“景时,你看她!”
只一声,萧景时立马抛下千万合作,阔步走到她身旁。
“怎么了?”
叶知意捏着哭腔,委屈道:“我听说你的保姆会做美甲,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可她剜了我一眼,还说我不配!”
“楚棠。”萧景时眸底泛着冷意,“保姆的工作,就是听主人的命令,你再以下犯上,就滚出萧家。”
透过那双疏离的眼,楚棠只看到四个字。
厌恶至极。
她心痛到快要窒息,却还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她会给叶知意做美甲,哪怕是羞辱。
她也会主动离开,用不着他催促。
做美甲时,叶知意不断刁难,一会骂她手劲太大,一会嫌弃她做得太丑。
美甲上镶嵌着五克拉的钻石,叶知意故意一划,楚棠的小臂瞬间划出十几厘米的伤口。
她疼得泪水狂飙,手没拿稳,镊子在叶知意的拇指上留下一道血线。
“景时,她要杀了我!”
叶知意立马呼痛出声,扑进不远处的萧景时怀中哭诉。
楚棠满头冷汗,捂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正要解释,却对上他冰冷的眼。
“这是第几次了?”他周身弥漫着戾气,“楚棠,给知意道歉!”
听到他不由分说地斥责,她脸上血色全无。
“我没错。”楚棠红着眼倔强道:“是她先动的手。”
“还闹!”
她声音颤抖:“你可以去查监控,萧景时,信我”
他眸色黯了黯,眉眼萦绕着烦躁,挥了挥手,保镖应声而来。
“帮她跪下。”
楚棠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真蠢。
保镖踹向她的膝窝,双膝重重砸在地上,血染红了裙摆,她却不再反抗。
“对不起。”她目光空洞地重复着。
不知说了多少遍,直到她咬烂双唇,血腥在口中弥漫。
就在这时,舞会开场。
萧景时让保镖松开楚棠,“让她自己反省。”
他微微欠身,在叶知意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知意,能请你跳支舞吗?”
叶知意娇羞点头:“荣幸之至。”
悠扬的华尔兹中,楚棠麻木地看着他们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她像丧家之犬,遍体鳞伤。
她狼狈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叶知意的朋友推搡到角落。
“仗着和知意相似的脸,就想当萧太太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爸坐牢,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上赶着给萧总做小三,你还要不要脸!”
“你不是爱做美甲吗,那我们今天就给你做个够!”
楚棠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要喊人,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额头狠狠撞上桌角,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叶知意的闺蜜们用镊子捅穿了她的手。
十根指甲被一寸寸拔下。
楚棠眼眶中溢满泪水,痛得无助嘶吼。
她竭尽全力喊出萧景时的名字,可得到的,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像是心灵感应般,萧景时下意识望向她的方向。
可叶知意一个微微皱眉,就夺回了他全部的视线。
十指连心,可楚棠的心碎了一地,连痛都没了知觉。
她想起曾经的萧景时,会因为她被嘲笑,拔掉对方的舌头,会因为她被怠慢,全行业封杀对方。
那时候,她依仗着萧景时对叶知意的爱。
可现在,她这个小偷物归原主后,什么都没有了。
在医院醒来时,楚棠全身像被碾过般痛。
伤口的刺激下,她听到了萧景时冰冷的审判。
“醒了的话,收拾收拾,有人接你去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