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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曜容没打算坐以待毙。从被押进天牢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观察狱卒的换班规律。
而那些狱卒中，有三个是他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命的老兵，念着旧情，早已暗中递话，会在换班时给他留一条生路。
果然，没过多久，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老兵悄悄打开牢门，压低声音。
“将军，快走吧！再过半个时辰，巡查的人就来了！”
闻曜容点头，接过老兵递来的短刀和夜行衣，身形一闪，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逃出天牢后，他没有直奔城郊的亲兵营地，反而绕了个弯，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疾奔。
他翻墙进府时，只看到庭院里一片狼藉。
下人见了他，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夫人呢？”
闻曜容抓住一个小厮的衣领，声音嘶哑。
“俞言在哪？”
小厮脸白如纸，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军，自您被抓走那晚起，夫人就不见了！我们翻遍了柴房、库房，连井边都找过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可能！”
闻曜容猛地甩开他，小厮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他冲进俞言的卧房，门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房间里的摆设还保持着她在时的样子。
可她呢？她在哪？
房间空得可怕，似乎连一丝气息都消失不见。
闻曜容跌坐在床边，心里某种最不情愿的猜想成真了。
俞言回去了。
“阿言你出来好不好？”
他哽咽着，声音轻得像哀求。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信鹿昭昭的鬼话，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把你关在柴房你回来，兵权、地位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回应他的，只有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猛地想起什么，踉跄着爬起来。
“系统对，系统！”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颤抖着抬手，在心里默念：“系统，出来！”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宿主您好，有何需求？】
“我要知道俞言的下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不是回现代了？她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查询他人任务信息及去向，需支付十年寿命作为代价，是否确认？】
“确认！立刻确认！”
闻曜容毫不犹豫地回答，别说十年，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只要能知道她的消息，他都愿意。
机械音停顿了几秒，缓缓说道：【俞言的任务为：对宿主彻底失望，放弃所有情感羁绊。任务已完成，目前已返回现代世界。】
“彻底失望”
闻曜容重复着这几个字，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来那些日子，她的冷漠不是赌气，她的顺从不是妥协，是真的不爱了。
是他的错，是他一次次偏袒鹿昭昭，一次次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才让她攒够了失望，转身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他想起自己骂她不懂事时，她眼底的冰冷。
想起她在匪窝受辱时，自己却在安慰鹿昭昭。
想起她被诬陷时，自己连一句辩解都没给她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已经在为离开做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