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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俞言就出了门,傍晚提着几个不起眼的布包回到了将军府。
守门的小厮见了她,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连招呼都懒得打。
在他们眼里,这位失宠的夫人,早就没了从前的分量。
俞言对此毫不在意,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用明黄色绸缎的简易黄袍,还有一个扎着针的布娃娃。
娃娃的胸口用朱砂写着一串生辰八字,正是当今皇帝的。
她指尖抚过布娃娃粗糙的布料,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这娃娃,还是她前些天在鹿昭昭的梳妆盒里找到的,和那个放在一起的,还有她的八字。
反正都要诅咒,与其诅咒她,不如换个更大的!
等到夜深人静,将军府彻底陷入沉睡,俞言才提着黄袍和布娃娃,悄悄溜出房间。
她绕到柴房附近,那里有一棵孤零零的柳树,是整个将军府仅存的一棵。
从前她最喜欢柳树,闻曜容为了讨她欢心,曾在府里种满了柳树。
可鹿昭昭来了之后,说柳树阴气重,闻曜容就毫不犹豫地让人把树全砍了,只留下这棵偏僻的,没人在意。
俞言蹲在柳树下,用早就准备好的小铲子挖坑。
她一边挖,一边想起白天在集市上的场景。
她故意在皇子们安插的眼线面前晃悠,对着卖绸缎的摊主说,明黄色衬身份,做件新衣送贵人正好。
又“不小心”撞翻了一个货郎的担子,指着柴房方向说,这附近的柳树下最清净,藏东西最合适。
她太了解这些眼线了。
从前她帮闻曜容筹谋时,早就摸清了几位皇子在京城的布局。
当今皇帝年老体衰,几个儿子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而手握兵权的闻曜容,就是他们争相拉拢的对象。
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手握兵权的臣子和皇子勾结,闻曜容若想自保,本该保持中立,可现在,她偏要断了他的退路。
坑挖得差不多了,俞言把黄袍和扎针的布娃娃放进去,再小心翼翼地填上土,抚平痕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站起身,伸手抚摸着柳树枝条,叶片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她。
“再见了。”她轻声说,“没想到,最后陪伴我的人是你。”
说完,她眼前缓缓浮现出系统界面。
【是否立即返回现代?】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指尖轻轻点下“是”。
她最后看了一眼将军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随后身体便渐渐透明,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而此刻,闻曜容的卧房里,烛火还亮着。
鹿昭昭依偎在他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的发带,娇声说:“夫君,今天喝了那碗心头血,我感觉好多了,还是姐姐心疼我。”
闻曜容抚摸着她的头发:“那是自然,她毕竟是正妻,该懂分寸。等过几天,我再好好补偿她。”
不知为何,闻曜容的思绪却还是忍不住想到俞言看他的眼神,没来由的心一紧。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下人的惊呼。
“将军!不好了!五位皇子都来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门口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