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什么?”
谢闻州大脑一片空白。
没等他反应过来,江听白又举起拳,狠狠砸下。
一拳接着一拳,重重地打在谢闻州脸上。
谢闻州本就高烧肺炎,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只能像个破布袋子一样,任由江听白的拳头像暴雨一样落在身上。
江听白许是气急了,他落下的拳头比暴雨还密集。
又一拳砸下时,江听白狠狠一脚踹在谢闻州心口。
谢闻州被踢得倒飞出去,后背猛地撞上树干,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暴雨中。
谢闻州狼狈地跪在地上,满脸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
江听白死死握紧拳头,指节泛红,呼吸急促,眼底翻涌着沈清芷从未见过的暴戾。
“听白。”她轻轻从身后叫了他一声。
江听白应声回头,眸中的戾气瞬间化为担忧和温柔。
“清芷,你快回去,外面雨大。”
看着她胳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江听白冷冷瞪向地上的谢闻州,“这里,交给我。”
沈清芷轻拍江听白的手背以示安抚,“我没事的,正好今天跟他说清楚,免得他再纠缠。”
沈清芷缓步走到谢闻州面前。
跪在地上的男人艰难地朝她伸出手,喉咙干涩:“清清,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好吗?”
“谢闻州。”沈清芷的声音在雨中格外清晰:“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原谅的。”
“是因为冷库吗?”谢闻州哑声问她,声音颤抖至极:“那我把自己也关进冷库,让我也冻伤,这样你会原谅我吗?”
沈清芷静静地看着他,平静地格外残忍。
“就算你把自己冻死,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瞬间,谢闻州整个人瘫倒在地,无力地垂下头。
半晌后,他颤抖着抬起满是痛苦的眼眸,含泪看向沈清芷。
“为什么?我们之前明明那么相爱,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谢闻州。”沈清芷轻声打断他,“你的保证说太多了,我已经不会信了。”
“你保证会只爱我,可你爱上了应楚楚。”
“你保证不会再丢下我,可你一次次为了应楚楚丢下我,你把我丢在城中村那天,我差点被歹徒卖出境,你把我丢在电影院那次,我差点被砸死。还有,你把我锁进太平间,你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她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狠狠剜进谢闻州的心脏。
“人的心会死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消磨掉我对你的爱意。”
“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你的保证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
说完,她挽着江听白往屋里走。
谢闻州呼吸发紧,指尖颤抖个不停。
他想去抓沈清芷的衣裙,可最终,手僵在半空,无力地垂下。
暴雨声越来越大。
他耳边不停地回荡着沈清芷最后的话。
“我不爱你了。”
谢闻州哭倒在雨中,蜷缩着身体,抽泣个不停。
清清不爱他了,她心里没有他了。
此刻,谢闻州无比后悔,后悔听了谢景淮的诱导,招惹了应楚楚。
进屋后。
江听白替沈清芷擦干头发上的水珠,又温柔地帮她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紧紧抱住她。
“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多苦。”
沈清芷轻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
“清芷,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
沈清芷本以为跟谢闻州说清楚后,他会死心离开。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刚出门,就看到他跟在身后。
江听白把沈清芷护在怀里,冷冷地对谢闻州说:
“谢先生,你也当过医生,应该不用我提醒,你的肺炎再不去治,发展下去可是会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