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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湛迎上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自然的递到她手中。
“我逃离南诏,是因国内政变,王叔弑父篡位,派出血滴子一路追杀至此。”
他声音平稳,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那日重伤,实乃穷途末路,幸得你相救。”
“此事,与你,与大周均无关,纯属南诏内政。”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今夜毒针……目标或许本就是我。
你与我走得近,怕是受了无妄之灾。”
温书意沉默地听着,她知道,他的话合情合理。
那赤凰丹做不得假,南诏内乱的消息她亦有耳闻,只是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卷入其中。
“所以,你留在镖局,是为避祸?”她问。
“是,也不全是。”云湛的目光落在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
“最初是为养伤避祸,但后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染上一丝沙哑。
“是因为你。”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温书意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云湛灼热的视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夏乔的声音:“当家,李大夫来了!”
云湛立刻收敛了情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先让大夫看看你的毒是否清干净了,其他事,稍后再说。”
李大夫先是仔细为温书意诊了脉,确认毒性已解,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好生静养几日。
随后又查看了那枚被云湛用布巾小心拾起的毒针,连连摇头,表示从未见过如此猛烈的奇毒。
送走大夫,天色已近黎明。
温书意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一夜之间,变故迭生,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你也去休息吧。”她对云湛道,“今日之事,多谢。你的身份,我会暂时保密。”
云湛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此刻不宜再多言:“好,你安心休养,镖局内外,我会留意。”
他转身离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温书意独自靠在榻上,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波澜起伏。
她原本只想在这北境之地,守着父兄的基业,平静度日。
可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萧祁与云湛的到来,更令北境风起云涌。
她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要护好镇北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