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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雨没料到温书意会突然发难,一时间哑口无言。
温书意却没有饶过沈听雨的打算,她强压下哽咽,继续说道:
“你不停副将劝阻,怂恿太子列阵落鹰峡,但前线传来北狄战报,你发觉兵力悬殊,弃守落鹰峡。”
“我父兄率温家军到达时,落鹰峡已空无一人。”
“他们,就在没有粮草,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因为一道死守落鹰峡的军令。”
“生生坚持了半月之久,直到粮尽弓绝。”
“沈听雨,你临阵脱逃,你该死!”
沈听雨听完温书意的指控,已经脸色煞白,她张口,还欲辩驳。
“不,我没有,我那是”
那大监早已得了皇帝明确旨意,当即尖声厉喝,打断沈听雨:
“住口!罪臣沈听雨,死到临头还敢巧言令色,欺瞒圣听!”
温书意深吸一口气,给百姓最后的交代。
也是给沈听雨的罪行盖棺定论。
“陛下已查明,你刚愎自用,拒不采纳副将建言,强令温家军急行险地!”
“更截留温家军求援讯息,延误战机,致使六万将士枉送性命!”
“战后更谎报军情,诬陷忠良,欺君罔上!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岂容你以‘误判’二字轻轻揭过?”
温书意每说一句,沈听雨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到最后,竟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大监的声音适时响起:“来人!剥去她的衣甲,即刻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上前,毫不留情地将沈听雨制住,剥去那身象征荣耀的将军铠甲。
沈听雨此时终于彻底崩溃,挣扎哭喊:“不!我是有功之臣!殿下,太子殿下!救我!”
她不死心的拽住萧祁的袍角,哭喊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殿下!”
“是您说的,温家功高震主,是您默许我……殿下,您答应过会护着我的!”
百姓们一片哗然,看向萧祁的目光变得复杂而鄙夷。
萧祁自身难保,面色灰败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被拖走,竟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温书意见这场闹剧结束,挺直脊背,步履坚定的准备离开。
“书意”
萧祁望着温书意的背影,下意识喃喃出声。
他眼睁睁看着温书意接过那道和离的圣旨,连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
萧祁心头莫名涌上一股莫大的恐慌,一股强烈的失去感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不,书意,你不能走。”
他脚步踉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温书意的方向,嗓音已染上颤抖。
“你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父皇他只是一时气话!你等我,等我去向父皇解释……”
“书意,我们曾经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你难道都忘了么?!”
温书意闻言,脚步一顿,定在原地。
她冷笑一声。
“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祁,你此时与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