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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梁知年却眉头紧锁,一副被骚扰了的模样。
只见他喊来了秘书,吩咐秘书将地上的所有信都处理掉,不要再让它们污了他的耳,脏了他的眼。
而我就这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满腔爱意被随意践踏,被人随意踩在脚下,被人随意丢进垃圾桶中。
沉默如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在梁知年转身离开之际,我猛的冲上前去想要抓住他。
一时间,却忘记了自己受伤的左脚,一个踉跄整个人摔倒在满地的玻璃渣中。
见状,梁知年揽着女人的腰连连后退,生怕我会伤到他们一样。
我鼻子一酸,强忍许久的泪水瞬间掉了下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人,这大概是认识梁知年这么久我第一次落泪。
我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抬眼看向男人,眼神晦涩难懂,开口时已然带上了哭腔:
“梁知年,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
“梁知年,你就是这样随意糟践我的真心吗?”
与梁知年过往种种如同电影般在我的眼前闪过,七年来我的种种讨好、我的种种隐忍、我的种种退让像回马灯般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满腔爱意可以融化这世间最冷的冰,最硬的心,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罢了。
看着男人揽着女人依旧毫不在意的准备离去时,我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眸中的光仿佛一瞬间泯灭了。
半响,我轻声开口:
“那就到此为止吧,梁知年,我们分手吧。”
闻言,男人脚步一顿,身体猛的一颤,转身看向我时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梁知年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踉踉跄跄的从满地狼藉中站了起来,腿上被玻璃渣割了一个又一个口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看到我鲜血淋漓的双腿时,他再次皱起了眉。
记忆中,梁知年似乎很喜欢皱眉啊。
他抬脚便要朝我又来,身侧女人在这时却伸出手拉住了他,一脸委屈的撒着娇:
“知年,我腿酸了,想要你背我。”
女人的一句话,却让梁知年驻足,转身,将她放在背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他们本该如此,本该这般亲密。
背着女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时,梁知年像是突然想起我还在这里,在我的身边驻足。
抬眼看向我,眼里罕见带上了几分犹豫。
可不过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那双眸子再次变得清冷起来:
“别闹了,晚晚。”
熟悉的称呼从我的耳边传来,我猛的回头看向男人,一时间神色有些恍惚。
这是梁知年第二次如此亲昵喊我,两次一模一样,他都叫我不要闹了。
可从小到大,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懂事又听话,我又哪里会闹呢?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一个孤儿,除了我,还会有人要你么?”
男人的话字字钻心,刺得我连连后退,捂着心口有些喘不上气来。
原来他这般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原来他这般冷落无视我,只是他以为除了他,我一无所有。
见我沉默低下头不再说话,梁知年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背着女人离开了。
我看着梁知年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轻声开口:
“梁知年,这回你错了,我不是非你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