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放下手机准备睡觉,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数不清做了多少个梦,梦中尽是我和梁知年无数个过往。
从相识到相知到在一起,无数个梦交叉在一起,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衫。
我和梁知年的相识其实很狗血,就是高中时我被校园霸凌,而他恰好路过,恰好那天心情好将我救下。
自此,我的心底便常常浮现一个男生的身影。
很巧的是,我和梁知年大学依旧是同班同学。
鼓起勇气向他表白的那一天,果不其然的被他拒绝了。
可不知是怎么,他拒绝一次两次我便表白一次两次。
渐渐的,我们也成为了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了。
直到大三那一年,他生日那天凌晨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中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已然醉了,可深夜中听起来却又无比蛊惑:
“谢迟晚,你就这么喜欢我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在一起好了。”
那一天,挂断电话的我从老家床上爬了起来,坐了整整二十七个小时绿皮火车,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出现在了梁知年面前。
梁知年似乎很是意外,可那时候他并没有推开我伸向他的手。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分分合合了整整七年。
而这期间的每一次分手,都是梁知年提的,而每一次复合都是我主动提的。
七年来,梁知年的种种冷暴力在梦中一一重现。
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他不爱听的话,他便将我孤身一人丢在零下四五十度的雪夜中,只留下一句好好反省便离开了。
我不过是没来得及为他准备晚饭,他便打着出差的幌子消失了整整半年。
梦中的我努力靠近着梁知年,他却一步一步的退缩着,直到我逼近了黑暗。
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而下一秒,一束光出现了,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一切都过去了。”
睁眼瞬间,下一秒我便对上了陆江停满是担心的眼。
而此刻,我的手正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陆江停似乎很是紧张,紧张到手心满是冷汗。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与不解,陆江停开口解释道:
“你腿部伤口发炎了,你半夜发高烧人昏迷了。”
“我早上给你打电话,见你不接电话,我有些担心,便叫酒店前台开门了。”
说着,满是担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歉意:
“不好意思啊,没经过你允许便开了你的房门,这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我摇了摇头,轻轻扯了扯嘴角:
“我还得感谢你呢,今天多亏了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男人从一旁拿起一束铃兰花,又拿起一个保温盒放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