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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闭上眼睛再次承受这种痛苦的时候，叶蓁蓁将他拉进了自己身后。
反身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抗了过去。
受了这一击的她本该死的，沈奕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有命在。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庞，眼中带着不舍和眷念，“沈奕，这次无需你为我拼命。”
沈奕皱起眉头，有些厌恶她的靠近，“滚开。”
他想用煞气逼退她，却发现丹田处翻涌三百年的万煞本源如退潮般沉寂。
“放开我！”
沈奕的嘶吼卡在喉咙，只换来她更紧的拥抱。
她的体温透过布料灼烫他的肌肤。
沈奕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回到叶蓁蓁用法决将他推进神元剥离阵的时候。
这个场景在他用三百年修炼煞气时就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了。
所以他看着叶蓁蓁再次选择抛弃他后，只是冷眼看着。
谁知她竟然半途忍着仙力反噬也要将他拉回身边。
“沈奕！”仙力反噬震得她嘴角溢血，却仍伸手去拽他被符文缠绕的脚踝。
那曾将他推向深渊的法诀手印，此刻竟将他往回拉。
“沈奕，这次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心了。”
“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叶蓁蓁眼里翻涌着泪光，像是在无数轮回里找了上百万年才找到这里。
不等沈奕回应，他面前一闪，来到了双修大典。
叶蓁蓁深情款款执起他的手，“往后，你将是我唯一的道侣。”
她的声音穿过双修大典的钟鸣，带着三百年未改的清甜，尾音处染上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奕大抵明白了怎么回事，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心无波澜看着她将他拉上高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眼前光影骤变，他最后来到了幽冥秘境。
秘境的瘴气扑面而来，叶蓁蓁独立于万仞绝壁前，周身再无顾淮声的影子，只有腰间悬着的净魂珠散发温润白光。
她如愿拿到灵珠，献宝似的来到沈奕面前。
眼中爆发出少女般的雀跃，三步并作两步奔来，灵珠在掌心晃出细碎光晕，“沈奕，你看！”
“我替你拿到了。”
那枚曾被顾淮声击碎的灵珠此刻完好无损。
只是他没有接。
“够了吗，叶蓁蓁。”
沈奕冷静地看着她，“不要再做这些感动自己的事了。”
叶蓁蓁脸上的笑容僵住，灵珠的光芒也随之黯淡几分，
她用残余仙基构建了轮回幻境，无数轮回里，她重复了百万次的重新选择，就为换他一次原谅。
轮回幻境破碎，沈奕看见她的魂体渐渐透明。
叶蓁蓁望着沈奕面无表情的侧脸，那双曾经装着对她关心的眼睛此刻只剩沉寂，她忍不住自嘲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若时光可溯，我不做仙尊，只做你的师妹。”
沈奕察觉掌心却多了枚温润玉坠，是那枚她三百年来都挂在腰间的定情信物。
她声线破碎如风中残烛，“沈奕，这次我能赎罪的，就是护你入轮回。”
沈奕当着她的面缓缓捏碎玉佩，看着她眼中最后的一抹亮光如潮水般褪去。
沈奕无视玄天门长老弟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叶蓁蓁用自己的仙基为代价，助他入轮回。
只要他独自走一遍轮回桥，便能重新投胎。
从此他们因果尽了。
沈奕踩着墨色水波走向轮回桥，河水在脚下翻涌着墨色波澜。
三百年煞力在渡桥时化作飞灰，记忆也在模糊。
叶蓁蓁用仙基为祭换来的轮回道，他沈奕走的毫无心理负担。
他毫不留恋进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