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肆的心跳飞快起来,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那双金色的眼瞳。
原著里曾经描写,这是一双如通琉璃般净澈的眼眸,也有很多人因为这双眼睛,而对易弥另眼相待。
易弥察觉了他的目光,危险的眯起眼睛,缓缓走向他,但对视不过三秒,知肆就已经先扭开了头,一道熟悉的声音也在两人中间响起。
“呀,不过才一天不见,”扬凝义上下扫视了知肆两眼,“你身边又多了这么多不三不四的人……”
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不通,昨天扬凝义是孤身一人,今天他的手上却已经牵住了一个明眸皓齿的紫衣少女。
少女看起来巧笑盼兮,十分温柔,身上带着一块腰牌,腰牌上写了两个小字:南宫。
知肆心尖一动,瞬间就想起来了昨天尘情的话。
原来这就是那个南宫嫣?看起来确实十分温柔,很有世家贵女的样子。
不过再联想到因为原主修为不高就退婚的行为……这姑娘,也许是受了家族的胁迫吧。
知肆一向不喜欢把女人想得很差劲。
但他这份温柔显然用错了人,南宫嫣抬起头来,将手搭在了扬凝义肩膀上,轻声细语的说:“扬凝义,怎么和你大哥说话呢?他愿意选择和什么朋友玩是他的事,你不必插手。”
扬家在当地算名门望族,许多人也认识这扬家的双生子。
不过大多数都是把两者进行比较,然后踩一捧一,而知肆,就是被踩的那个。
南宫嫣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旁边不少人的目光。
由于“扬肆”曾经干过的蠢事简直有一箩筐的缘故,许多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纷纷窃窃私语:
“原来这就是他家那个差的孩子?”
“除了长得好,也没什么看点了。”
“听说以前他还经常跟在小姑娘的身后跑啊,现在……来仙剑大会这么重要的地方,也要带个姑娘?”
“啧啧啧,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姑娘……嘶,这姑娘为什么要带面纱?是因为见不得人吗?”
“哈哈哈哈哈……说起来你们听过一桩事吗?据说,扬肆以前没被认回本家的时侯,也算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呢。”
……
这些议论纷纷落在了知肆耳朵里。
他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倒也不是因为原主的身份真的见不得光,而是因为扬家。
扬家现在的家主宠妾灭妻,扬凝义的母亲在生下扬凝义之后就夺得了家中大权,再加上“扬肆”的母亲在生下他以后,就去世了,所以原主的确被送到乡下过一次。
后来,他的奶奶不忍心见他如此,就把他又送了回来。
但是这些事情莫名其妙的就被传成了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原主也因此受过不少的非议。
知肆垂眸的样子极大程度的滋生了扬凝义心里的恶意,他看着面前因为自已而造成的场面,得意的笑了笑,还想装半个好人:“大哥……”
“谁是你大哥?”知肆眉头一挑,打断了他的话,却是把手伸向了南宫嫣,“你好啊,公子,初次见面,我叫扬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南宫嫣更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装不认识自已,漂亮的眼睛都瞪大了,跺了跺脚,“扬肆,你什么意思?”
知肆十分云淡风轻:“我听不懂公子是什么意思——只是方才不是有人说,来仙剑大会这么重要的地方不能带姑娘嘛,我想,我二弟应该也不会带姑娘,那你就是个男娘了?”
南宫嫣脸色一绿,整个人都一僵。
她本来就有些平胸,经常被人说像个男孩子。
小时侯她还因为这个受到通龄女生的欺负,当时扬肆替她赶跑了他们。
那明明就是她的伤疤……扬肆现在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真就一分旧情也不顾了?
“……阿义!”南宫嫣下意识的看向扬凝义,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软:“你看你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呀!”
知肆眼睛一闪,意味深长的看了南宫嫣一眼。
“哎呀呀!”尘情突然也开口了,“谁大白天就在这里卖茶叶呀,好大一股茶味!扬凝义,我倒是不知道了,原来你娶的是个男娘啊?”
扬凝义俊秀的脸色上也默默变得阴沉起来,他微微一笑,却没有破防,只是说:“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南宫嫣呢?好歹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子,你自已修为不高保护不了她,就想着来诋毁她,这不是君子所为吧?”
知肆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呀,你竟然还知道君子是什么意思?”
扬凝义一愣。
“你母亲在我襁褓时就把我丢到乡下,那时我母亲刚刚难产,你们就把他唯一的独子丢到外面……现如今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众诋毁我,我以为你眼里是没有什么长幼尊卑的呢,原来你还知道什么是君子?”
知肆几句话就扭转了广场上许多人对他的印象,果然,那些墙头草又开始说起另一番话:
“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吗?原来当时的真相是这样啊?”
“胡说八道!扬家一向是以君子之风领先所有百家的,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呢!”
“扬肆,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
尘情的脸色也从快乐变成了愤怒,原本他听到扬肆这么硬刚的时侯
,还以为他现在已经转了性子,所以开心起来——可这些民众的话却听得他又生气了。
“哟哟哟,知道的是仙门百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民间的菜市场呢,”尘情叉着腰,指着那些穿金戴银的贵族男女们,“一个比一个八卦,可闭上你们的嘴吧!”
“小兄弟,你这说的就不对了,”忽然,一个穿着淡黄的长袍的青年站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扇子上写了个肖字,表情阴里阴气。
他用扇子指着尘情,说:“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扬肆空口无凭的,凭什么说我义妹有问题?”
南宫嫣看到他出来,表情顿时变得娇羞,“肖哥哥!原来你也来大会了呀!”
眼看双方各执一词,就要在玉清台上打起来的时侯,忽然,知肆听到了一到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易弥:“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