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爱人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轮不到你来评判。”
周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显然是跑着上楼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他在楼下看到了那辆挂京牌照的吉普车,心里就咯噔一下,预感不好,立刻冲了上来,果然听到了白月那番“高论”。
他几步跨进屋里,直接站到江绾绾身边,是一种保护性的姿态。
看向白月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带着厌烦:“白月同志,谁允许你到我家里来,对我的家人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白月没料到周凛会突然回来,他不是被县里叫去办事了吗?
现在她上门找上他的妻子,还被当场抓包,脸上瞬间闪过慌乱,她习惯性地想摆出柔弱的样子:“周凛,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工作。
所里那个a项目遇到了瓶颈,吴工点了名一定要你回去,我给你写信你都没回,所里这才派我亲自来接你。陆白同志可以作证!”她指了指楼下。
周凛眉头紧锁,a项目他当然知道,是他离所前参与的重点项目,遇到难题他也有所预料。但他厌恶白月越界的行为。
“工作需要,可以直接通过组织联系我。而不是让你跑到我家里来,对我的爱人进行人身攻击和毫无道理的指责。”周凛的声音依旧冰冷,“我的前途,我的家庭,如何选择是我的事,与你无关,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白月眼圈红了:“周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毕竟是多年同学和同事我也是好心。既然所里让我来通知你,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等你一起回去。”她还想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让周凛知道她比他的花瓶妻子要好。
“不必了。”周凛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会自己安排时间回去。不劳你费心。请你立刻离开。”他指向门口,态度坚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白月看着周凛维护江绾绾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的冷漠,终于忍不住,一跺脚跑了出去。
楼下,吉普车旁还站着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陆白,看到白月哭着下来,眸子微动。
白月抹拉脸上的眼泪,瞪了眼陆白,拉开车门,赌气地坐了进去。
陆白朝楼上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周凛站在窗口冷冷地看着下面。
两人对视几秒,陆白才对车里的白月严肃地说了一句:“白月,你今天的行为越界了。”他语气一板一眼,透着不赞同。
白月正在气头上,对着陆白也没好气:“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平时在所里伪装出的淑女形象,只要在陆白面前就破功,露出了娇纵的本性。
最烦的就是这个陆白,事事跟她作对。
陆白被呛眸里却透着笑意,看着白月气鼓鼓的侧脸,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他还是喜欢看这样鲜活的她比平时那个矫揉造作的样子更可爱一点。
但他冷着脸坐在车里了,跟白月并排坐,让司机发动了汽车。
在周围邻居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吉普车驶离了职工大院。
楼上,周凛关上窗,隔绝了楼下的视线和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