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杰不知道因为自已认真负责已经被领导给记恨上了,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去了全县最为偏僻、经济最落后的马庄乡。
而马庄乡的党委书记杜子腾已经在电话上向组织部长夫人、自己的亲姐姐表了态:“你放心大姐,他差点让我外甥女丢了饭碗,我让他在马庄乡碰得头破血流,自己哭喊着滚出马庄。”
他的大姐、组织部长夫人拦着他说:“你整治他可以,却成不能让他离开马庄乡——全县没有比马庄乡人更野、自然环境更差的乡镇。”
报到上班这天,张英杰与爷爷、奶奶、住在道观里的师父告别,把练武术用的刀枪棍剑和行李打了个包放到了乡村公共汽车的行李厢里踏上了通往马庄乡的路。
他当年获得奥运会金牌后,除了省、市两级政府给他在省城和市里分别奖励了一套住房之外,国内一家名牌汽车公司还奖励给所有金牌获得者一辆高档轿车。
因他当时未满十八周岁,没有驾驶证,而且已被保送上学,便与汽车厂家签订了一个协议,厂家暂时不给他实车,等到他从大学毕业以后,依然送他一辆同牌同款轿车。
他最近已与厂家联系商定,厂家把车送到县城四s店,他到县城提车。
他的老家与马庄乡一个在县城东南,一个在县城西北,去马庄乡报到,客车必须经过县城车站。
张英杰像时下的其他年轻人一样,上车以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对号坐下后低头玩起了手机上的战斗游戏。
在县城,客车上又新上了六、七名客人。
其中一个长相漂亮、打扮时尚、脸上挂着冷傲的姑娘格外引人注目。
她看上去顶多20岁左右,是那种肤白貌美大长腿,上身穿了一件短袖杏黄t恤,t恤的下摆拉得很长,到了膝盖上面,下身穿没穿看不见,只看着一双洁白粉嫩的大长腿。
这是在乡村公路上,车上的妇女和老人感到了辣眼睛,都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时尚女子没在意别人的反应,上车后看了一眼手里的车票,不情愿地坐到了张英杰的身旁。
立时,一股高档的外国进口香水的味道直入张英杰的鼻孔。
二十岁左右是人生中欲求旺盛、对异性充满着好奇的年纪。尤其是对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来说,好闻的香水、化妆品都能令其暇想到女子的全身所有部位。
在赛场上,每当他站在领奖台最高处胸前挂着奖章的时候,有无数女孩子高喊“我爱你”、“我要为你生猴子”,他知道她们对别的获奖运动员也会这样喊,自己也从没有动过心。
至今没有过恋爱经历的张英杰不知是因为面对漂亮女子,还是对自己的这身沾有尘土的衣服感到了自卑,身体往里面挪了挪,尽量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他自打十二岁进入省体育队就一直穿运动服,后来到了国家队、进入大学,身上便是两种运动服,一种是日常训练穿的普通运动服,一种是出国、参加隆重场合的活动穿的时装运动装。
今天是报到,还要坐长途汽车,他不舍得穿时装运动装,只穿了平常训练时穿的普通运动服,上面还带着经常训留下的折皱。
乡间的路虽然也硬化了,但管理不那么好,车轮时不时地碾压到没有及时清扫掉的小石头上面。车身一晃,两人的腿便会碰到一起。
张英杰生怕姑娘会误以为是自己有意与她相碰的,每当感觉到车身晃的时候,在震动波还没传到之前先挺住了身体。
他的游戏也玩不成了,感觉到比平常训练还劳累。
他估算着到马庄乡还得有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觉得这样熬着难受,站了起来对她说:“这里边太挤了,我到那边空座上去。”
漂亮女子依旧低头玩着手机,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把两条洁白的大腿转到座位外面,让张英杰走了出去。
车上人并不多,张英杰出去后就坐到了与他现在的座位并行的空座位上,又低头玩起了手机。
前面到了一个停车点,车上的人下去了一小半,又上来了三个人。
上来的这三个人全是与张英杰年龄相仿的大小伙,但却不像是正经人,一个留着鸡冠头,一个鼻孔里吊着一个环,最后面一个敞着怀,胸前纹着一只虎头。
三人上车后,走在最前面的鸡冠头指着漂亮女子高声喊:“虎哥,这里有个美妞。”
胸前纹着虎头的“虎哥”来到漂亮女子座位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漂亮女子尖叫一声,喊道:“你坐到我腿上了!”
“虎哥”伸手摸到了她的大腿,说:“哥哥看到这里两个座只坐着一个人,没看见这里还有两条大白腿。”
嘴里说着轻浮的话,手还不挪开,一看就是想着吃漂亮女子的豆腐。
女子看了他一眼,没有敢再吱声,往里面抽着身子,像刚才张英杰那样紧贴着里边坐着不敢动,也不敢再看手机。
鸡冠头和鼻环男分别坐在了虎哥的前排座和后排座,虎视眈眈地瞪着往这边瞅的几个乘客,一直瞪到他们胆怯地挪开了目光。
这三个青年是这一带出名的五虎帮里的人,经常在这一带惹事,乘客不敢惹,司机也怕他们。他们上车就欺负姑娘,车上的人没有一个敢对他们提出指责的。
众人的软弱更壮了三个二流子的胆。虎哥又三番两次地往里挪着身体,把漂亮姑娘让出的坐位空间全部填满了。
他的一只大手再次落到了女孩腿上,并且直接伸到了她的黄t恤下面。
漂亮姑娘抓着他的手就往外拉,嘴里骂道:“臭流氓,手往哪里摸?”
虎哥的手没有动,下流地说:“我看着你这大t恤下面好像没穿裤子,摸一下试试你到底穿没穿。我试出来了,你还真没穿。”
女孩怕惹急了他,他会干出更下流的事,带着哭腔说:“别瞎说,我穿了。”
“真穿了,我没摸着,再往里摸摸。”
虎哥把脸几乎都贴到了漂亮姑娘脸上了。
漂亮姑娘感觉到他的手真的在衣服下面继续往里探,已经越过了“迷你裙”,进入了“禁区”,不敢再继续坐下去了,站了起来喊道:“你这个流氓,知道我爸是谁吗?”
虎哥的手被迫离开了她的t恤下面,但还是贴在她的腿上不离,嘴巴上仍然嫌着她的便宜,“我知道,是我老岳父。”
漂亮姑娘说:“前面快到马庄乡了,我爸是马庄乡的——”
虎哥拦住她的话说:“你爸是马庄乡的百姓我就是马庄乡的姑爷,你爸是马庄乡的皇帝我就是马庄乡的附马。”
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要抱漂亮姑娘。
张英杰早就看不下去了,刚要站起身,他前面一年五、六十岁的老汉发话了:“年轻人适可而止,再玩过了劲有国法管着你。”
坐在虎哥前面的鸡冠头一巴掌搧到了老汉的脸上,粗鲁地骂道:“老子的裤裆没破怎么把你这个老东西露了出来?”
张英杰站起身来,挡在鸡冠头和老人之间,对他斥道:“年轻人打老人,你就不老吗?”
有人挺身出面,车上的其他旅客马上附合,“说得是,你爹娘就不出门了吗?出门也像他这样挨打!”
鸡冠头看着他的虎哥,虎哥只顾着在美女身上讨便宜,也不想着惹众怒,装作没有看见。他只得低着头任众人数落。
张英杰拿出自己的车票转过身来对虎哥说:“你坐错位置了,这是我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