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当张枫和汪锐以最快速度再次赶到李家时,只见李胜一家三口缩在客厅角落,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房间内阴风阵阵,温度比昨天更低,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诡异的黑色霜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如同腐烂沼泽般的腥臭味。
而李母,已无声无息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气息全无。
“怎…怎么会这样?!”
李胜看到两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语无伦次,
“汪队!您不是说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会这样……”
汪锐脸色铁青,眼中交织着难以置信与被现实狠狠打脸的羞恼。
他迅速环顾四周,强大的灵觉如潮水般铺开,却只感知到一片混乱阴冷的灵压,源头模糊难辨。
他掏出探测器,指针死寂——依旧毫无反应。
仿佛,那肆虐的邪祟再次凭空消失。
这结果让汪锐心头疑窦丛生,他沉声问道:
“李先生,冷静点。详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胜抱着唯一幸存的女儿,哭泣道:
“你们走后不久,我们以为安全了,我母亲带着萌萌去休息了,我正好有工作要出门,可没想到……
工作刚处理了一半,萌萌就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妈妈又回来了,房子又动了,奶奶没了,我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刚一回来,就看到之前出现的恶灵缠着萌萌。
那恶灵看到我回来了,直接就朝我扑来了。
张大师,幸亏有你之前给我的护身辟邪符啊,否则,我这小命就没了。
这房子,到底能不能住了,不能住,我和萌萌就搬吧,可万一,这灵又跟着我过去呢?
张大师,汪锐,求求你们,救救我和萌萌吧……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呜呜呜……”
一个成年男人哭得如此凄惶绝望,显然已被逼至绝境。
汪锐听完,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应该……探测器明明毫无反应……这怎么可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见汪锐这副模样,张枫腰杆不自觉地挺直了,十分的得意:
“我之前就说过,这事儿没完。你还不信,哼,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汪锐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你怎么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张枫没直接回答汪锐,反而看向李胜,眼神放光:
“李先生,你刚才说……多少钱都行?那我要是帮你彻底解决了,能再给这个数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
“能能能!我现在就能给!”
早已被吓破胆的李胜毫不犹豫,立刻掏出手机又给张枫转了三万块,
“张大师!全靠您了!一定救救我们……”
至于汪锐,李胜完全不搭理了。
什么非管局?屁用没有!
果然免费的没好货!
“好!李先生爽快!这事儿我张枫管定了!豁出命去,我也给你把这邪祟除了!”
看着手机里瞬间到账的数字,张枫心头火热,再不迟疑。
他用之光黄狐狸教给他的办法,双眼猛地一凝,低喝一声:“开!”
霎时间,他眼中“蹭”地爆发出两道妖异的红芒——天眼,再启!
天眼一开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到处都是游荡着的弱小的灵!
他继续扫视,他的目光最终死死锁定了东北角——那里,一团比之前所见庞大数倍的浓重暗影,正蛰伏不动!
果然还在!
东北角,就是源头!
“你竟然能开户天眼?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张枫的双眼变红,汪锐也是震惊不已,下意识地问道。
“在那边!”
张枫低吼一声,疾步冲向东北方向——李萌萌的卧室。
汪锐紧随其后。
李胜抱着女儿,心惊胆战地跟上,心中惊疑不定:怎么会在萌萌房间?
“砰!”
张枫一脚踹开房门,目光如炬,瞬间锁定那张儿童床下的地板:
“就在床下!汪队长,劳驾,砸开它!”
有现成的“苦力”,不用白不用。
正好还能再看看他的超能力是怎么用的。
“你……哼!”
汪锐为了能尽快解决掉此事,也强忍下了怒气,右手一抬,意念一动,右手一挥,李萌萌的整个床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甩到了一边,露出了下方光洁的地板砖。
张枫下巴朝地板一扬,示意他继续。
汪锐眼神冰冷,警告道:
“若你敢戏弄我,下面什么都没有……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废话,快砸!”
张枫不耐烦的催促道。
汪锐不再言语,右掌虚按,眼中精光暴涨,一声断喝:
“破!!!”
喝声未落——
“轰隆!!!”
一声巨响,床下的地板砖应声炸裂、塌陷!
刹那间——
一股远比洋娃娃散发出的更为浓郁、更为古老、更为纯粹的阴寒之气,如同沉睡万载的冰渊突然开裂,裹挟着刺骨的死寂,猛地从破口处喷涌而出!
冰冷彻骨的气息瞬间席卷整个房间,在场所有人都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如坠冰窟,汗毛倒竖!
烟尘簌簌落下,一个黑黢黢、深不见底、散发着无尽阴森与不祥气息的洞口,赫然暴露在众人眼前。
洞口边缘的泥土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紫黑色,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正从中袅袅升起,扭曲着空气。
洞口出现的下一秒,
“滴滴滴”
汪锐手中的探测器突然响起,数值直冲到了2000!!
瞬间,所有人都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数值…2000!”
汪锐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干涩嘶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灭…灭市级的中微子怨念体?!”
张枫死死盯着那仿佛直通九幽地狱的阴森黑洞,声音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这才是真正的‘灵王’!昨晚那个洋娃娃……不过是它丢出来的诱饵和傀儡!”
与此同时,识海中。

伸着懒腰的黄狐狸,在洞口炸裂的刹那,猛地一个激灵,浑身毛发瞬间炸起,惊恐的心念尖啸般刺入张枫脑海:
“小子!当心!这是个硬茬子,凶得很!都快摸到灵尊的门槛了!”
张枫眼神一厉,心念如铁:
“管它是什么!干就完了!”
就在这死寂的压迫感即将凝固的瞬间——
洞口边缘,一只粘稠如沥青、漆黑如墨的恐怖手掌猛地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