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确定？”乔砚南激动得猛拍桌面，咬牙切齿地问。
脑海中闪过宋今禾躺在担架上苍白脆弱的模样，他的心乱成一团。
无论如何，宋今禾早就应该被送过来，现在应该躺在病房养伤才对！
他眼中酝酿着骇人的气势，沉声道：“给我调出你们医院所有的住院名单！”
护士面露难色，小声回：“乔总，这涉及其他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这么做……”
乔砚南笑出声，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说查！听到没有？”
没办法，由医院领导出面，让护士当着面查了一番系统。
“乔总，真的没有。”领导小心地将住院名单递过去。
乔砚南从头扫到尾，都没看到宋今禾的名字。
他顿时慌了神：“我让你们医院派出去接今禾的救护车呢？没接到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救护车司机急匆匆赶来，满头大汗。
“乔总，昨天车在路上遇到修路没标识，掉沟里去了，弄上来过去的时候，动物园那边人都走空了，我找他们工作人员问才知道伤者……”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说是直接被拉去了火葬场。”
“我们回来就想向您汇报情况的，可是您一直陪着沈小姐，说谁都不能打扰。”
几句话重重敲在乔砚南心上，他几乎站不稳。
不可能！
今禾怎么会死？
混乱的思绪中，他猛然想起那通动物园的电话，竟和这个司机说得不谋而合。
他踉跄着，径直去往火葬场。
车上，他才逐渐冷静下来，吩咐秘书：“去查当天监控，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眼前浮现之前他在火葬场遇见宋今禾的画面。
当时他就觉得怪异，如今想来，不由一惊。
如果宋今禾的说辞就是敷衍他的借口呢？
不会的！他不敢再往下想。
下了车，他直奔火葬场办公室。
工作人员见到他，立刻点头哈腰：“乔总。”
乔砚南此刻完全没有寒暄的兴致，他抖着声音问：“宋今禾跟我同一天来火葬场的，她来是要做什么？”
工作人员对这位宋女士很有印象，他看了眼乔砚南，脸上似乎酝酿着狂风骤雨，于是小心地问：“宋女士是您的朋友？”
“是我太太。”
“什么？这……”工作人员大惊失色，一股脑说了出来，“她是来预约火葬和墓地的，还说自己要死了，我们很奇怪怎么对自己的死期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还说她没有家人……”
下一刻，乔砚南揪住他的领子，周身散发着迫人气场：“你说得是真的？”
“不敢有一句骗您啊！”工作人员瑟瑟发抖，摸索到一个文件夹，递过去，“记录在这。”
乔砚南死死盯着深蓝色文件夹，如坠冰窟。
死一般的寂静中，他抖着手接过，打开，瞳孔猛地一缩。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
死者宋今禾，死亡时间就是昨天，死因猛虎咬伤延迟救治失血过多，现按照客户自己的要求埋葬于其母亲墓旁。
“啪嗒——”
文件夹落在地上。
乔砚南后退两步，不断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步伐不稳地往外跑。
直到奔到岳母的墓前，他看到旁边新立的墓碑，上面写着宋今禾的名字，挂着她的照片。
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绝望地跪在地上，有泪水无声地落在地面。
“怎么会这样……”乔砚南压抑的嗓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秘书打来电话：“乔总，查出来了些东西，您看看吧。”
乔砚南深吸了一口气，才点开秘书发过来的监控视频。
野生动物园的车里，宋今禾和沈初宜并排坐在后座。
可全程宋今禾都没有跟沈初宜单独说过话，更不存在她说的撺掇她下车。
细细回想起来，宋今禾根本不是一个会舍得伤害其他人的女孩。
他看到他和沈初宜离开后，新的救护车始终没有来，宋今禾的脸色渐渐变成青灰色。
她强撑着打了通电话，最后一动不动。
他看到工作人员焦急地打电话，却始终没打通。
他看到他们给宋今禾盖上白布……
乔砚南痛苦地捂住了头。
秘书发来消息：“还查到一些关于沈初宜小姐的东西，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