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秀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低吼着骂了一声。
想来他是无比开心的,不然不会大手笔又给江然添妆!
而江然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报复自己不将她过继到名下。
许文秀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寒彻骨!
上一次,她在阿黎的及笄宴上生事,她没有惩罚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不知收敛!
这些年,自己从未苛责过她这个庶女,还是养不熟她这个白眼狼!
许文秀猛地坐直身体,也顾不得腿伤疼痛,眼中闪过决绝厉色,“去!立刻把我给她添置的那十八抬嫁妆,全部抬回我的私库!她既如此有本事让她父亲添妆,便不差我这点东西!”
“是!夫人!”
刘妈妈早就憋着一口气,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一抬抬原本抬进江然院中的嫁妆,又被浩浩荡荡地抬了出来,径直运回了主院的私库。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江然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江然正在房中得意地清点江宏新添的嫁妆,幻想着日后风光大嫁的场景。
没想到转眼间,许文秀的人就来将其撤走了。
“凭什么?!那是我的嫁妆!她凭什么收回去!”
江然姣好的面容扭曲狰狞,“老虔婆!自己不得欢心,就来作践我!”
第二日,怒火和委屈无处发泄的江然,听闻沈修霖来了,立刻揉红了眼睛,去堵他的路。
沈修霖本来是假意过来看许文秀,提醒一下江九黎,让她快一些服软。
就见到,江然哭哭啼啼地跑来了。
“太子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院子里面还没有收拾好,要不然咱们先在花园里面逛一逛。”
沈修霖眼神躲闪,并没有直接说,自己不是过来看她。
但看着江然苍白的脸色,还是询问道:“你院子里面在收拾什么?”
于是,江然便将许文秀收走了她的嫁妆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太子哥哥,我知道这件事情,主母一定也有苦衷!我不怪她,只是快要整理好的嫁妆,忽然又少了这么多,实在是有失体面”
江然来此告状,是希望沈修霖打压江九黎母女二人的气焰,并且能出面替她要回嫁妆。
然而,如今的沈修霖,完全没有心情操心这等事情。
朝堂上不顺当,江九黎也一直在和他添堵。
再加上,看见了江然的那一面,他心里终究是有些心结。
沈修霖眉头微蹙,不免有些烦躁。
许文秀收回自己私添的嫁妆,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江然本就是庶女,当家主母能给她嫁妆,就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许文秀还多加了。
如今收回,谁又能说什么?
他管不了。
他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江然,语气没有多少耐心。
“不过是一些嫁妆罢了,何必如此计较。孤既已给你添了那么多,便足够了。”
话音刚落,沈修霖便见到前方的小路,江九黎正往雅荷苑走去,他急忙追上脚步。
留下江然,还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神!
沈修霖竟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心疼地为她出头!
难道说,他还在为牢狱那一幕生气?
江然连哭都忘了,连忙哭喊道:“太子哥哥,你、你也不帮我了吗?”
沈修霖却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急匆匆走了。
江然意识到,沈修霖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江九黎身上
江九黎!
江然恨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