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也就没有隐瞒,告诉了盛帝自己想要引蛇出洞的计划,没想到出了那样的差错,居然让江九黎受伤了。
他那一番话,也没邀功,更加没有编排沈修霖的不是,这才安抚了盛帝怀疑的心。
盛帝虽说不满沈修霖,但到底是他亲自选的太子。
他当时猜忌裴枭有意对急功近利的沈修霖设置了圈套,让他对沈修霖生厌。
但裴枭并没有趁机状告沈修霖,甚至还揽下了让大家受惊的责任。
盛帝对此十分满意。
江九黎摇了摇头,“本就该是将军的功劳。”
裴枭定定看她一眼,没多说,只是问:“伤药用着如何?掌心的伤可留疤了?”
裴枭后来命人送了许多瓶瓶罐罐,据说都是战场上面最好的外伤药。
江九黎用着也确实不错,伤口好得很快。
江九黎点头,又反问:“将军的伤呢?”
“好了。”
不可能。
他的伤比自己的要重,哪里能好这样快。
江九黎偏头,看向裴枭的手臂,未见异常。
“吃饭吧。”
裴枭给江九黎夹菜,吃饭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多说。
今天天香楼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这条巷子都有些拥挤。
许多的马车,都堵在这里。
而裴枭的马车,就被安排到了后院。
他们吃完饭出来,掌柜的上来,看样子是和裴枭有话说。
江九黎当即说道:“我先行一步。”
“嗯。”
裴枭目送江九黎下楼,这才跟着掌柜的,再次进去了包厢里。
掌柜的说:“将军,听闻细作被捕,有人按耐不住了”
江九黎刚走到门口,就见到已经等候多时、脸色阴沉的沈修霖。
一旁的马车上,安平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皇兄一看就很生气,阿黎姐姐快跑啊,不要理他!
但既然面对面,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的。
江九黎恭敬地行礼。
沈修霖却不开口,只让江九黎保持着福身的姿态。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对于江九黎来说不算什么。
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波动。
更加不会像是之前那样对沈修霖撒娇。
也正是因为江九黎的淡漠,沈修霖要被自己的怒火给燃烧殆尽。
他终究是忍不住,低声且带着一丝急切地说道:“先前,贵妃娘娘赏给你的玉佩呢?”
他十岁那年,贵妃娘娘因为犯错,被皇上冷落,宫中的太监踩高捧低,不给她饭吃,欺负她。
江九黎刚好路过,便将自己入宫所带的点心,全部都给了贵妃,还帮着教训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太监。
贵妃后来得宠,一直都记得这恩情,命人从宫中送给江九黎一个玉佩,说是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凭此物求见,她定会竭尽全力。
江九黎从来没用过这个恩情,从那以后,也只是在宫中宴会的时候见过贵妃几面。
但谁都没有提这件事。
沈修霖忽然提起这事,令江九黎有些疑惑。
“太子殿下何意?”
沈修霖道:“贵妃娘娘如今得宠,又怀有身孕,父皇非常的高兴。”
“如果这个时候你有需要贵妃娘娘帮忙,尽管开口,只要贵妃娘娘答应,父皇也会答应你的!”
江九黎眼神逐渐清明。
看着沈修霖脸上别扭的神情,江九黎便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