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川的脸色瞬间苍白，但很快又强装镇定。
他上前一步，挡在林娇娇面前，声音刻意放大。
“明月会所是我个人独资，从来没有什么股东，更不存在注资。”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客人，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这位女士，胡乱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想起五年前明月会所刚成立的那个雨夜。
他握着我的手说，声音激动，“老婆，我一定把明月会所做成京市第一会所”。
明月会所，是他说爱我的心永远像明月一样，皎洁无暇。
为了他这个梦想，我不顾全体股东反对，动用人脉为他打通各方关系，从顾氏集团抽调精英团队为他管理会所。
甚至去年明月会所资金链断裂，是我动用了集团所有流动资金注资，才让他渡过危机。
可现在，站在大厅辉煌夺目的水晶灯下，他却挡在别的女人面前，眼神冰冷如看陌生人。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林娇娇听到江衍川的话，突然咯咯的笑起来，立刻恢复了那副嚣张嘴脸。
她挽住江衍川的手臂，得意地看向我。
“就是！吹牛也不打打草稿！”
“没钱付账就想装大人物？现在下不来台了吧？”
她故意提高音量，让每个客人都能听见。
“各位尊贵的客人，实在抱歉，让您们看笑话了。”
“这位女士因为付不起餐费，被刺激的精神失常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娇娇突然端起那盘发霉月饼，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唇角扬起恶劣的弧度。
“不过，既然你这么舍不得这些垃圾……”
她猛地将盘子摔向我，霉斑混着碎渣全部粘在我的衣服上。
“不如打包带回去当晚餐？毕竟看你这样也吃不起正经饭了。”
我低头看着衣服上的污渍，耳畔响起的却是去年庆功宴上江衍川的醉话。“老婆，会所永远都有你一半”。
我看着面前两人狼狈为奸的模样，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不再理会他们的表演，恢复了身为顾氏集团掌权人的冷静，转向几位外国客人。
“各位，非常抱歉，今晚让诸位经历了如此不愉快的场面。”
“这绝非我的本意，也绝非我们顾氏的待客之道。”
“我会为各位安排新的场所，并亲自向各位致歉。”
客人们早就受够了林娇娇的污言秽语，纷纷起身，坐着我安排的专车离开。
一位女宾客在离开前，低声对我说，“顾女士，如果需要作证，我很乐意提供帮助。”
我感激地对她点点头。
送走客人后，我才重新看向江衍川和林娇娇。
林娇娇还在喋喋不休地嘲讽。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还安排新场地？不会还是吃长毛的月饼吧？”
“还撤资？她以为她是谁啊！”
我不屑与再和她争辩，平静转身，与江衍川擦肩而过。
“江衍川，我们走着瞧。”
夜风微凉，吹散了我心头的最后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