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枕头紧紧捂住睡梦中的周瑶瑶，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没有松手。
黑夜里，祁恩言宛如杀神。
确定她没了呼吸后，又将汽油倒满了整座屋子。
然后他瘫坐在地，望着窗外的月亮，一遍又一遍地叫我的名字。
他说：“宋念，我后悔了。”
“宋念，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宋念，是我太愚蠢了，为什么没有选择相信你一次呢？”
“宋念，我的心好疼啊。”
“宋念……你听得到吗？”
男人细碎的哭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直到这一刻，他才接受了我的死亡，也打算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
接着，手中的火柴落地。
屋子火光四起。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藏了许久的项链，将其扔进了火中，大火中项链开始融化。
这时，祁恩言忽然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念念，是你吗？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低头。
他似乎真的能看见我。
只见他立马跪在我面前，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出现！你原谅我了对吗？”
祁恩言指着周瑶瑶，“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没有人再能影响我们了，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我欠你的一切。”
“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我摇摇头，一字一顿回道：“不。”
“我们……不会有下辈子了。”
有些人，爱过一次就够了，不需要重蹈覆辙。
来年春天，就祝我遇到更好的人吧。
说完这句话，我的灵魂正在随着项链的融化而慢慢消散，他伸手想抓住我，却什么也碰不到。
“你别走，念念，宋念！”
他的哭喊声与大火融为一体，照耀了漆黑的夜。
……
再睁眼，我的耳边传来司机的声音。
“小姐，这人要救吗？”
我猛地转头。
瞧见一身伤痕的祁恩言正被七八个人围在中间，他们叫嚣着“还钱”的字眼。
但这次，我摇上了车窗，没留给他一分余光。“走吧。”
车辆启动。
透过后视镜，刚才还被人围着打的祁恩言，突然朝我所坐的车辆奔跑而来。
“念念！”
奈何，他抵不过身后人群的追击，眼睁睁瞧着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再后来，第二日的报纸报道了一例杀人案。
年轻的男人被债主失手殴打至死。
我将报纸扔到一边，语气淡淡：“给这人的母亲送点钱过去。”
“就当……互不相欠了吧。”
这个季节很干净，没有故事，也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