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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修到了嘴边的话瞬间顿住,眉头重新皱起。
工部侍郎苏哲一向沉稳,若非真有要紧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求见。
他沉声道:“宣他进来。”
苏哲走进殿内,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巫月棠,神色明显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沈砚修见状,说道:“月棠,你先退下。”
巫月棠心里咯噔一下,想留下却不敢违抗,只能咬着唇,退出了寝宫。
殿门关上的瞬间,苏哲立马跪在地上,语气急切: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巫月棠根本不是什么南疆巫脉传人,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人!”
“你说什么?!”沈砚修如遭雷击,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此事关乎重大,你可有证据?”
“臣不敢欺瞒陛下!”苏哲连忙回话,“臣亲自去了南疆的巫族寨子,寨中族人都说从未听过‘巫月棠’这个名字,更没有这样一位年轻的巫脉传人!”
怕沈砚修不信,他侧身让开,指了指殿外,“陛下,臣还将巫族的长老请来了,您当面问便知!”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南疆服饰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对着沈砚修躬身行礼。
苏哲递上巫月棠的画像,老者看了一眼,摇头道:
“回陛下,我们寨子里绝无此人。当年救陛下性命的,是我们寨中最年长的巫医婆婆,她用草药和秘术稳住了陛下伤势,事后便回了寨子,从未对外声张,没想到竟被旁人冒领了功劳!”
沈砚修愣住。
他看着长老笃定的神情,手指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他竟被巫月棠骗了这么久,还因为她,亲手将李锦舒推开!
想到这里,沈砚修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呼吸不得。
而此刻殿外,巫月棠看到巫族长老走进殿内,瞬间明白事情败露,吓得魂飞魄散。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转身就往后院跑,翻出早已藏好的金银珠宝,扛起包裹就想从后门跑路。
巫月棠见一辆粪车驶过,不管不顾地跳了上去,躲进污秽的桶里。
刺鼻的恶臭直冲鼻腔,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吐出来,只盼着这粪车能载她逃出宫去。
可马车刚到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下。
桶外传来的声音像淬了冰:“陛下有令,务必缉拿巫月棠,严加审查!”
巫月棠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