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没有答应顾思南结婚的条件，但第二天他就带顾思南去了瑞士。
看着瑞士的雪山，还有连绵不断的溪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江樾紧绷的心舒缓了下来。
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程妧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手被身旁人轻轻触碰，江樾低头和顾思南对视。
顾思南笑魇如花，从身后掏出一个小方盒。
看到盒子的外观，江樾心里一紧。
果不其然，顾思南打开了盒子，瞬间有光芒在闪耀。
是一对戒指。
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江樾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可能…”
话音未落，顾思南就单膝跪了下去，眼里有光芒在闪耀。
她睁着美目，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阿樾，我愿意嫁给你。”
江樾闻言却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一样，抬手将戒指推开了。
“顾思南，适可而止。”
顾思南充耳不闻，将戒指从戒指盒里拿了出来，随后拉过江樾的手不由分说地就要将戒指套在他的手上。
“够了！”
男人一声怒吼，顾思南的肩膀跟着颤抖了一瞬。
眼泪从眼眶中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划过顾思南柔美的脸颊，滴在了地上，消失不见。
她嗫嚅，眼里全是悲伤。
“你就这么，就这么讨厌我。”
江樾闭了闭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思南见状好像受到刺激一般，猛然站了起来。
她将戒指盒扔向不远处的溪涧，在江樾没反应过来时，猛的拽下了他手上佩戴的戒指，一起扔向了小溪。
戒指分量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转眼消失不见。
江樾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思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真是疯了。”
他猛的跑向戒指消失的地方，一脚蹚进了小溪，开始摸索起戒指来。
顾思南见状，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就这样一直站在太阳落山，江樾也依然没找到戒指，他浑身已经湿透，可依然不知疲惫般在小溪里摸索。
溪流急湍，戒指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可顾思南没见过这般狼狈的江樾，在她心里，江樾永远都是那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清冷，高贵，让人想要将他拉下神坛。
天黑了。
江樾被冰凉的溪水冰的浑身一颤，可他丝毫不敢停。
脑海里闪过记忆碎片。
程妧将这枚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点了点他的手背以示威胁，“不许弄丢了。”
这段记忆犹如紧箍咒般死死锁住江樾，他不停地摸索着，直到手指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件。
心中大喜！
江樾将物件捡了起来，对着月光仔细打量起来。
片刻后，他才缓缓呼出了口气。
阿妧，我没有弄丢。
拖着沉重的身子，江樾走上岸，却和不远处眼神哀伤的顾思南对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轻声问，“你就这么爱她？”
爱她？
江樾开始直视自己的内心，揭开了那早已蒙尘的感情。
片刻后，他苦笑，怎么不爱呢。
少年夫妻，相伴十余载。
这些日子，到底是他猪油蒙了心。
他以为给了程妧足够的物质，他以为二人过了这么多年情感早已淡薄，他以为自己不爱程妧了。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
不是的。
他一直都爱着程妧，爱着那个陪他吃过苦日子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