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让了什么?他肌肉撕裂、肠胃感冒、左臂脱臼,嘴唇也有12的伤口。除了你这家伙,没有人能对他这样了。”陈乐安推开医务室的门,把白大褂脱了搭在椅背上。
梁渚然为黄洲忆压好被角,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陈乐安。“全集团除了我,你工资最高,你倒是数落起我来了。”
“我是堂堂医科大博士、海归留学生,你把我从三甲医院撬来,不给多点工资我就走了。”
梁渚然这才抬头,笑道:“你走啊。”
陈乐安叹气,看着病床上的人,阴阳怪气:“我要是走了,你这心上人可怎么办啊?这伤肯定要挂消化内科,你到医院见到的人还是我。”
“算你厉害。”
“哎呦不敢不敢,董事长这话我可担不起。不过我最想听的不是这句,而是你和黄部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陈乐安一边说笑一边搬来一把凳子,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咯哒咯哒”地嗑。
梁渚然简单把前天晚上的事概括了一下,陈乐安听完直惊叹:“我里个霸王硬上弓啊,没想到你梁渚然好这口啊!你这不侵犯人权了嘛!你这法外狂徒,仗着法院院长的女儿喜欢你你就这样无法无天?”
说完,陈乐安眼睛微动,唇角微微上扬。
因为他发现黄洲忆嘴唇翕动一下,眼角还默默流下一滴泪。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陈乐安继续问。
梁渚然正色道:“当然啊,我这辈子还真就认准他了。我跟你讲,他刚来公司的时侯,我就发现他这人逆来顺受的。我要是不在职位上让手脚,他肯定被人欺负。”
“现在不也是被你欺负么?”陈乐安笑着调侃。
梁渚然沉默不语。
“他l型瘦弱,能看的出他从小就营养不良,肠胃极其脆弱,你还灌凉水……别把你在地下室里那点东西用在他身上。要玩,你去找别人。”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了我们最后一次约调。”梁渚然微微一笑。
“我已经有人了,你说这些没意义。是我当时动了真感情,你把合约解除是应当的,我毫无怨言。不过我希望以前的那些事不要再提。”陈乐安收起笑容,走到垃圾桶边扔掉瓜子皮,顺便洗了手。
“成,在这件事上听你的。”梁渚然目光又落在黄洲忆脸上。黄洲忆的下唇肿大,梁渚然不敢亲,只好在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们不会不合适的,因为我们最合适。”
陈乐安听到梁渚然的呢喃,很自觉地退出房间,将时间留给他们。
黄洲忆狠下心闭着眼不看梁渚然,下定决心拒绝梁渚然的示爱。
“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你不会突然不喜欢我了。”
陈乐安在门外偷听墙角,听到这一句后忍不住腹诽:大哥,你也太自恋了,你把人家伤成这样,人家没起诉你就不错了。
许巍从背后拍了拍陈乐安,递来一个饺子,口齿不清地说:“吃饺子啊。”
“嘘——”陈乐安把他拉到一边,环顾四周确认安全才小声地说:“黄部长病了你还有心在这吃?办公桌的文件都快堆成山了。”
“董事长特准我吃的。”
额……陈乐安扶额:“你吃完这顿饭该收拾东西准备滚蛋了。”
许巍浑身一抖,饺子掉在了地上。
“你这浪费粮食,罪加一等。”陈乐安心里感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逗。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刚过实习期一个月啊……就要被炒鱿鱼了。”
“是真的,”陈乐安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没骗你。”
“你又犯病了,”梁渚然开门,倚靠在门框上,目光从陈乐安身上转移到许巍身上,“他骗你的,不要过度揣测上级的意思。”
许巍像是重获新生一般,连忙点头:“谢谢梁董!谢谢梁董!”回头一看,发现陈乐安早就逃走了。
“不要过度揣测上级的意思,就比如:把地上的饺子捡起来。你只需要把饺子捡起来就行了,没别的意思。”
董事长发话他哪敢不从,乖乖地弯腰捡起饺子,扔进垃圾桶。
“他醒了。”陈乐安对梁渚然说。
“醒啦,我去看……唉唉,你拉着我干嘛?!”许巍高兴地往医务室里钻,被陈乐安揪着帽子拽了出来。
“那个……咱俩喝酒去。”陈乐安硬着头皮说。
破费就破费吧,万一这事儿过去后梁渚然能给他涨工资呢?
提到涨工资,陈乐安就乐得合不拢嘴。年收入百万,他当医学生的时侯从来不敢想。
谁会觉得钱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