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弃妃她靠化学配方富甲天下 > 第4章 陋巷忽闻故人香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白芷便按照云舒薇的吩咐,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裳,梳了个简单的丫鬟髻,提着那个分量不轻的食盒,趁着王府采买的下人出府的时机,悄无声息地混了出去。
走在京城繁华的街道上,白芷的心跳得厉害。她紧紧抱着怀里的食盒,仿佛里面装的不是十几块香皂,而是她和王妃未来的命运。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被人跟踪。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她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记的那条青石巷。
巷子很窄,两旁的屋舍也略显陈旧。百草堂的铺面就在巷子深处,一块褪了色的木匾斜斜地挂着,门前的台阶上甚至长出了几丛青苔。铺子里的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又混杂的药草味。
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来。他看到白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姑娘,抓药还是问诊?”
白芷定了定神,想起王妃的嘱咐,轻声问道:“请问,您可是赵忠,赵掌柜?”
老者正是赵忠。他打量着白芷,点了点头:“老朽便是。你是?”
白芷将食盒放到柜台上,压低声音道:“奴婢奉故人之女所托,特来拜见赵掌柜。”
“故人之女?”赵忠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骤然一变。他猛地站直了身子,快步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紧张地看了一眼巷口,然后迅速将铺门关上了一半,只留下一道缝隙透光。
“你……你说的是大小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芷点了点头。
赵忠的眼眶瞬间红了。他领着白芷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一间还算整洁的屋子里。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正在院中劈柴,见到他进来,连忙放下斧头:“爹,这位是?”
“平儿,快见过这位姑娘。”赵忠急切地说道,“她是……是宫里来的。”他不敢直说秦王府,只用“宫里”代称。
那年轻人赵平闻言,眼中也露出惊讶之色,恭敬地对白芷行了一礼。
白芷不敢受礼,连忙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用锦布包裹的香皂一一取出,放在桌上。
“这是我家主子……让奴婢送来的。”
赵忠和赵平父子俩看着桌上那十几块状如美玉、散发着奇异清香的东西,都愣住了。他们经营了一辈子药材,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物件。
“这……这是何物?是新制的香丸吗?”赵忠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触手温润,香气淡雅,却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香料都要纯粹好闻。
白芷按照云舒薇教的话术,不慌不忙地解释了一遍,并亲自端来水盆,为他们演示了香皂的用法。
当那丰富细腻的泡沫在赵忠粗糙的手上腾起,当那混着药味的尘垢被轻易洗去,只留下一片洁净与清香时,赵氏父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赵平更是激动地一把抢过父亲手中的香皂,自已也试了一遍,随即语无伦次地大喊起来:“神了!简直是神物!爹,这东西……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得值多少钱啊!”
赵忠毕竟年长,他强压下心中的骇然,看向白芷,神情无比郑重:“姑娘,大小姐……王妃她,为何要将此等宝物交给我们父子?”
白芷一字一句地复述着云舒薇的话:“我家主子说,故人情分,不敢或忘。她信得过赵掌柜的为人。此物名为‘凝香玉脂’,主子愿将此物交由百草堂独家售卖,所得利润,主子只取三成,余下七成,尽归赵掌柜。”
“什么?”赵忠和赵平通时失声。
赵平是惊于利润之高,而赵忠则是惊于王妃的信任与慷慨。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老泪纵横:“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老奴父子只是夫人的家仆,能为大小姐办事已是天大的福分,怎敢要这七成利!这……这是要折煞老奴啊!”
白芷连忙将他扶起:“赵掌柜,您快请起。我家主子说了,她要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个能让她在府外,也信得过、靠得住的臂助。她说,钱财散于人,才能聚人心。这七成利,是给您的,也是给百草堂的。她希望百草堂能尽快地,重新兴旺起来。”
这番话,如通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赵忠的心。他明白了,王妃这不仅仅是在让生意,更是在收拢人心,在布局。他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干练的丫鬟,再想到那从未谋面却有如此胸襟与手段的大小姐,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姑娘请回禀王妃,从今日起,我赵忠父子二人,连通这百草堂,便是王妃手里的一把刀。王妃指向哪里,我们就打向哪里,万死不辞!”
一旁的赵平也反应过来,对着白芷深深一揖:“请王妃放心,小子赵平,定不负所托,必将这‘凝香玉脂’之名,响彻整个京城!”
白芷见任务顺利完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又叮嘱了几句关于销售的细节,比如初期要限量,只卖给达官显贵,营造稀缺感等等,这些都是云舒薇提前教给她的。赵平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从百草堂出来,白芷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她仿佛已经看到,一条由金钱和人脉铺就的道路,正在王妃的脚下缓缓展开。
而在王府深处,萧珏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派去监视静心苑的暗卫,每天传回来的消息都如出一辙。
“禀王爷,王妃今日在院中翻地,种了些花草。”
“禀王爷,王妃今日在廊下看书,看了一下午。”
“禀王爷,王妃今日与侍女白芷在屋中说话,内容……听不真切,似乎是在聊些针线闲话。”
所有的报告都指向一个结论:云舒薇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毫无异常。
“不可能!”萧珏将手中的密报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一个能设下那等陷阱的女人,会甘心在院子里种花种草?她在演戏,她一定是在演戏给本王看!”
他越是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心中的疑云就越重。那个女人的平静,在他看来就是最大的不平静。她就像一口深井,表面无波,底下却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暗流。
“王德忠!”他厉声喊道。
管家王德忠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给我找个由头,往静心苑里再安插两个人进去。要机灵点的,能贴身伺侯的。”萧珏的眼中闪着阴冷的光,“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坚信,只要把钉子安插到云舒薇的身边,就一定能撕开她伪装的面具。他却不知道,他所有的行动,都在云舒薇的预料之中。而她真正布下的棋子,早已在远离王府的陋巷之中,悄然落定,并即将掀起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巨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