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目光触及站在摊位前一身盛装、笑盈盈看着他的秦宝儿时，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他显然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秦宝儿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朝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嗨！顾同学，好巧呀。”
顾斯野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看了看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礼服，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宝儿眨了眨眼，找了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哦，我去郊区参加一个宴会，路过这边有点饿了，就想来吃点东西。”
她指了指他的摊位，“正好看到你在这里。”
顾斯野沉默地看了她两秒，重新低下头，开始熟练地操作起来：“那你先坐吧，马上就好。”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谈。
秦宝儿走向旁边那张看起来有些油腻的小塑料凳，正要坐下。
“等一下。”顾斯野忽然开口。
秦宝儿转头，看见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从摊位下面拿出一块洗得发白但很干净的白布，仔细地铺在了那张塑料凳上。
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坐吧。别把你裙子弄脏了。”
这个举动让秦宝儿心里一暖。
她在那块白布上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斯野在简易的灶台前忙碌。
他动作很熟练，明明是在做最烟火气的事，可他周身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他们旁边其他摊位的客人，以及路过的一些行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秦宝儿吸引。
实在是因为她太显眼了——精致的妆容、华丽的礼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与这嘈杂的小吃街背景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顾斯野动作利落，很快就炒好了一份米粉，装在一次性餐盒里，递到她面前：“吃吧。”
秦宝儿接过还冒着热气的米粉：“那我要怎么付你钱呀？我没带现金出来”
她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
顾斯野低头继续整理着灶台：“不用给了。”
“那怎么行！”
秦宝儿立刻摇头，“你做生意那么辛苦，怎么能不给钱。”
她想了想，问道，“你今天要摆摊到几点呀？”
顾斯野手上的动作没停：“十点。”
秦宝儿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那这样！等我参加完宴会，大概九点多左右，我过来找你！然后把钱给你，可以吗？”
她仰起脸，期待地看着他。
顾斯野抬起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可以。”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宝儿开心地笑起来。
她拿起一次性筷子，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了，实在是饿了，几下就把那份分量不小的米粉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顾斯野，你做的米粉真的好好吃啊！”
她由衷地称赞道，眼睛弯成了月牙。
顾斯野看着她那满足的样子，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直，但眼神柔和了很多：“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