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爷爷的病房里，阳光正好。
他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精神好了很多。
我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他。
他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看了很久，他才叹了口气。
“淮安，你都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我低下头。
“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他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是他们是他们疯了。”
提到我爸妈，爷爷的眼神黯淡下去。
“他们人呢？”
“我把他们送去城郊的疗养院了。”我轻声说，“找了最好的医生，也许换个环境对他们有好处。”
与其说是疗养院，不如说是精神病院。
那场寿宴后，我妈就彻底疯了，每天抱着一个枕头，叫着“承宇”。
我爸则一夜白头，整个人都垮了，见人就说他儿子回来了。
爷爷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过。
“也好也好”
“公司呢？”
“您放心，”我语气平静，“有我在，倒不了。”
寿宴的丑闻让顾氏的股价一落千丈，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上门催债。
所有人都以为顾氏要破产了。
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抛售了所有非核心资产，拿到了李总监他们这些老部下整理出的张伟掏空公司的证据，向银行申请了债务重组。
同时，我启动了哥哥生前就一直在筹备的新能源项目。
那是我和他一起熬了无数个夜晚才做出的心血。
如今，它成了拯救顾氏的唯一希望。
爷爷欣慰地点点头。
“你比你哥，更沉得住气。”
“你哥他太烈了，过刚易折。”
我鼻子一酸。
“爷爷，我会守好顾家的。”
爷爷笑了，那是他生病以来，我第一次见他笑。
他顿了顿，看着我。
“那个姓谢的丫头呢？我听说，你把她气走了？”
我苦笑一下。
“是我不好。”
“去把她追回来吧，”爷爷说，“那是个好姑娘。”
“我们顾家，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