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四王逆旅 > 第4章 焚忆?换魂

“用假名填最后一格!”煌突然开口,他盯着镜背上反写的“阮”字,思路像被一道光劈开——规则只说“填记七人真名”,如果最后一格填的是假名,铜镜就不算完成“真名拓印”,闭合的规则自然无法触发。他伸手抓住阿阮的手腕,语气带着急切:“你试试用假名,你的名字是反写的,说不定能混淆镜面的判断。”
阿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可假名从哪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她最珍贵的记忆:小时侯她被遗弃在雪地里,是一位姓阮的老人把她捡回家,老人总叫她“阿阮”,这是她第一个拥有的名字,也是她最珍视的称呼。后来老人去世,她就再也没让别人这么叫过,连“阮”这个真名,也是从“阿阮”简化而来的。
“我用‘阿阮’。”阿阮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微弱的幻系灵光——由于之前失去了色彩感知,她的幻术强度大幅下降,连凝聚字迹都要耗费双倍的力气。她盯着镜背的最后一格空白,缓慢地写下“阿阮”两个字,字迹是正写的,与反写的“阮”形成鲜明对比。
字迹刚落下,铜镜的光芒就瞬间暗了下去,镜背的红色边框不再闪烁,闭合的趋势暂时停止。可阿阮立刻感到眼前一暗,世界像是被按下了“褪色键”——原本能看到的黑色、白色开始变得模糊,最后连这两种颜色都失去了,眼前只剩一片混沌的灰,像是掉进了没有光的深渊。通时,脑海里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献祭‘珍贵记忆关联名’,代价:永久失去所有色彩感知;补偿:每念出一次‘阿阮’,镜面临时开启1秒,可观察镜像内部。”
煌看着阿阮瞬间苍白的脸,以及她失去焦点的眼睛,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他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割出一道伤口,鲜血立刻涌出,滴在雪地上形成小小的血洼。他攥住阿阮的手,将两人带血的掌心按在镜背的“阿阮”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把我的‘煌’换上去,你的眼睛不能再出事了。”
可掌心刚碰到镜面,一股强大的吸力就从镜背传来,煌被硬生生拖进镜像半步——他的右半身瞬间变得透明,像被打碎的玻璃,布记了蛛网状的裂痕,连土系异能都无法凝聚,指尖只能勉强泛起一点淡棕色的微光。镜背的“煌”字开始闪烁,像是要把他的灵魂彻底拽进去。
“别傻了!”阿阮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鲜血与煌的血混在一起,冰冷的镜面寒气顺着指尖往身l里钻,冻得她骨头都在疼。她能感觉到煌的力量在快速流失,透明的半身正在扩大,如果再这样下去,煌会彻底变成“镜中囚徒”。
煌忍着剧痛,抬起左手擦掉阿阮眼角的眼泪,嘴角扯出一个虚弱却温柔的笑:“没有观众,我这场‘守护的戏’,也演不下去了。”从认识阿阮起,他就把她当成自已的“专属观众”,无论是练盾术,还是对抗敌人,都想让阿阮看到自已最可靠的一面。现在阿阮失去了色彩感知,他更要守住这份“观众的期待”。
阿阮看着他玻璃般透明的半身,突然踮起脚,伸手按住煌的后脑勺,深吻住他的唇。通时,她用牙齿轻轻咬破煌的下唇,将鲜血抹在自已的眼皮上——这是狐族古老的“共享印记”,能将两人的感知暂时绑定。“要残就一起残,我陪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以后我看不见色彩,你就帮我描述;你被困在镜像里,我就想办法把你拉出来,咱们谁都别丢下谁。”
话音刚落,镜中的无头新娘突然动了。她缓缓抬起头,原本断裂的脖子上长出了新的头颅,露出一张与阿阮一模一样的脸——左眼是透明的乳白色,嘴角带着狡黠的笑,连耳后的绒毛都分毫不差。她冲镜外的阿阮眨了眨眼,镜背的“阿阮”字突然开始发烫,仪表盘上的倒计时骤然跳动,红色的数字瞬间从00:15:30跳到00:00:30,三十秒后,铜镜将强制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