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泽忍无可忍地低吼出声。
“她不是了裴恒你醒醒吧!从你骗她让我代替你,亲手打掉她肚子里孩子的那一刻起,从她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我们俩布下的骗局了,你看不出来吗?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平静,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非要再去把她拖进我们这个烂泥潭里吗?!”
顾宴泽忍无可忍地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痛。
“我放过她?那谁放过我?没有她我活不下去你明不明白?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站在她身边?!”
顾宴泽硬生生挨了一拳,嘴角再次破裂,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同样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裴恒,语气近乎哀求。
“裴恒!你还不明白吗?她不会回头了,你和我,我们对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值得原谅?你去找她,除了自取其辱,让她更恶心、更恨你之外,还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要把她现在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安宁也彻底毁掉吗?”
“闭嘴!你他妈给我闭嘴!”
裴恒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两人再次如同失控的扭打在一起
裴恒一把将顾宴泽狠狠掼在墙上,喘着粗气指着他。
“顾宴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喜欢她,你拦着我不就是怕我把她找回来吗?我告诉你,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说完,他不再理会满脸是血的顾宴泽,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顾宴泽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裴恒决绝离去的车尾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为什么
就不能放过她呢。
现在他们俩这样做的行为何尝不是一种窒息。
总是这样纠缠又要到什么时候。
裴恒这一去,不过是把他自己和我最后一点可怜的形象,在她面前彻底碾碎。
他阻止不了,就像他阻止不了当初的自己一步步陷入这罪恶的深渊。
裴恒的心早已被偏执占有欲填满,他根本不在乎白清叙到底要不要、愿不愿意,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哪怕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得头破血流他也停不下来。
飞机再次降落在h国。
裴恒甚至没有找酒店落脚,直接根据之前查到的信息,找到了白清叙任教的那所大学。
裴恒的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冲了过去,完全无视了江志宇的存在,一把死死抓住了白清叙的手臂!
“清叙跟我回去,阮薇我已经处理掉了,
我们离婚了,再也没有人能阻碍我们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混蛋!我不是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跟我回去,好不好?!”
白清叙被吓了一跳,看清是他后,用力想甩开他的手:“裴恒!你放开我!你又发什么疯?!”
江志宇立刻上前,试图隔开裴恒,语气严肃。
“先生,请你立刻放开她,
否则我报警了!”
“滚开!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裴恒疯癫地吼道,反而将白清叙抓得更紧,甚至想强行将她拖走。
“裴恒!你弄疼我了!”白清叙痛呼,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男人,只觉得无比的悲哀。
裴恒仿佛听不见任何话,只是反复哀求。
“清叙,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我不能没有你”
“裴恒,你听清楚:第一,我们根本不是夫妻,在法律上也不是了,第二,你处理了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第三,我看到你只觉得恶心和讨厌,请你立刻,马上,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永远都别再出现!”
说完,她不再看他惨白的脸色,便快步离开。
“清叙别走”
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一次比一次更冰冷的决绝,像无数把钝刀,反复切割着裴恒早已破碎不堪的神经。
白清叙那句“看到你只觉得恶心和讨厌”每天在他脑中疯狂回荡,将他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殆尽,他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彻底孤注一掷。
回到国内他不再去找顾宴泽,也不再酗酒。
只是召来了他的律师团和财务团队。
“启动所有程序,将我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股权、基金一切的一切,全部无条件转让给白清叙小姐。”
首席律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试图劝阻:“裴总,这这数额太巨大了,而且没有任何附加件,这,您是在胡闹了”
“按我说的做!立刻去办!用最快的速度!我要在她回来之前,把所有东西都给她!”
团队在他的高压下战战兢兢地开始运作。
仿佛这样就能赎罪,就能证明他的爱,就能将她拉回自己的世界。
对啊,把自己目前所有的一切都给她,用以投诚,还不够证明他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