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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
陆诺诺直径走了进来,看着停尸床上满身是伤的顾雅,死抠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不敢上前一步。
她眼泪一擦,走到白芳面前,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贱人,都是你害的。”
突如其来的冲突,让身旁的两个男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将两人拉开后,白芳的脸上都已经肿成一个猪头样子。
“啊!”
白芳顾及自己在陆砚深面前的柔弱形象,只能承受陆诺诺的泄愤,不敢还手。
“够了!”
陆砚深挡在白芳的面前,抓住陆诺诺的手,圈住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停尸房里灯光昏暗,四周冷气不时地冒出,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回响着陆诺诺的呜咽声。
女人特有嗓音的尖利,像是吹响唢呐的声音,形成倒不尽的哀凉。
陆诺诺挂在陆砚深的身上,身体软瘫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厥过去。
“诺诺,不哭,不哭了。”
陆砚深也被陆诺诺的悲伤感染,喉咙发紧,哽咽着哄着怀里的妹妹。
“我手术结束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我还没有出院,人就没了呢?你告诉我”
陆诺诺梳好的头发,现在散落在脸上,她哭喊着捶着陆砚深的胸膛,得不到男人的答案。
她比划着顾雅身上的伤口,揪着自己的领口,红肿的眼睛里面淌着泪。
拉着陆砚深说了很多话,惊慌、悲伤、遗憾交织在一起,显然是不能接受顾雅的离世。
“我一定要查清楚。”
陆诺诺的话令白芳的眉头一跳,心中像打鼓一样咚咚响。
陆诺诺生产后还没有恢复好,一个情绪激动,昏厥过去。
霍昭赶忙将她抱了出去,走到门前,脚步顿住,屋外的暖光打落在昏迷的陆诺诺身上,与屋内被黑暗快要吞噬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压低声音,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哥,你最好调查出真相,否则不仅诺诺不会善罢甘休的,顾家人那里也不会放过你的。”
屋里的陆砚深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听见这话,喉结滚了滚,抬头看向一旁已经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芳,最终只蹦出来一个字:“好。”
警察接到报警,出警很快,迅速地将陆砚深和白芳带了回去。
“死者身上多处伤痕,并且我们发现案发前你们开车拉着死者游行示众的行为,请你解释一下。”
询问的警察看着手中的报告,眉头紧锁,不敢相信都21世纪了,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砚深的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低头沉默。
警察随即又问:“根据你的助理提供的信息,你是因为死者顾雅在医院刺伤了白芳,出于惩罚才这样做的,是吗?”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陆先生,您是陆家的掌门人,不应该不懂法吧。”
“所以你动用私刑,甚至公开处刑,你知道你在犯罪吗?”
“我们得到死者家属的同意,进行验尸,发现死者生前,遭受过多次重大伤害,皮肤,骨头几乎毫无完好,报告表明身体和精神上达到临界值。”
警察的目光像一把刀一样刺进陆砚深的心中,他以前只这样对待过别人,如今自己受到这种对待,可算是体会到这种难受的感觉。
陆砚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干涩:“我们是夫妻,这是我们的家事。”
警察就知道这个狗男人口中蹦不出来什么好话,冷冷地看着他:“可是死者之前已经递交了离婚协议书,你们现在正在离婚冷静期。”
看着男人惊诧的表情,警察继续说道:“并且我们发现白芳所受的伤和你描述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