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年初二，林晓的电话如期而至：“江陵，我爸想请你晚上来家里吃顿饭。他说想再聊聊订婚的事。”
“好，我会准时到的。”
傍晚，江临换上了得体的西装，在准备好饭菜后，决然离开。
公寓门“咔擦”一声关上，苏禾猛然起身，紧紧握住女儿的小手：“月儿，我们出去玩好吗？”
小月亮欣喜抬头：“真的吗妈妈？那江叔叔呢？”
“江叔叔有重要的事情，妈妈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可，江叔叔”小月亮有些困惑，大眼睛眨了眨，低声呢喃道：“江叔叔很像照片里的爸爸。”
苏禾强忍着泪意，艰难地开口：“小月亮，江叔叔不是爸爸，江叔叔是医生呀，他是妈妈以前认识的朋友。”
小月亮有些失落，她对江陵的身份有疑惑，他对她很温柔，很温柔，就像爸爸一样，他也很像妈妈照片上的人，可妈妈一直说不是还有，刚进医院时，她也问过江叔叔这个问题。
她瘪了瘪嘴：“小月亮跟妈妈走！”
苏禾裹紧围巾，回头看向身后的大楼，巨大的不舍如同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这里是她梦想过无数次的港湾，有那个为她挡刀、笨拙地为她做饭，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可是，她不能留下。
留下，就是破坏，就是纠缠，就是让自己和孩子陷入更不堪的境地。
她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她不再犹豫，牵着小月亮的迎着寒风走向清冷的街道。
林家气氛凝重，精致的菜肴摆满餐桌，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林院长脸色阴沉，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打在江陵身上。
“江陵，你和晓晓的婚事还是赶紧定下来，我请大师算了算日期，三月初五是个好日子，不如就在三月初五把订婚办了，也算给晓晓和我们一个交代。”
江陵坐的笔直，眼神坚定：“林叔叔，我和晓晓实在不合适，订婚的事恕我无法答应。”
林院长猛拍桌子：“江陵，你什么意思，把我和晓晓当猴耍吗？”随机脸色铁青：“你别以为我瞎，不就是为了医院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别忘了，没有晓晓，没有林家，你什么也不是！”
“爸！”林晓挡在江陵身前，“爸！您冷静点！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而且我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胡闹！”林院长捏紧的眉头未松，但语气缓和了不少，“拿婚姻大事跟我和你妈开玩笑。”
“真的嘛。所以，你和妈妈就别催我结婚了，我们约法三章。”
“对不起，林晓。”
寒风扑面，江陵低着眼，愧疚感油然而生。
林晓轻轻一笑：“其实，我早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谢谢”
他拿出手机，想给苏禾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回去。手机屏幕亮起，他心跳却莫名漏了一拍，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
“小月亮，我回来了。”
江陵拖下西装外套，冲着屋内叫了一声。
预想中的小团子并没有兴冲冲的出现，返还给他的是一片空洞和寂静。
“苏禾？”他试探的喊了一声，依然没得到任何回应，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他打开灯，试图搜寻到她们的身影。
积木散落一地，沙发上空空如也。他又冲进儿童房——床上整整齐齐，毛绒玩具安静地坐着，像在无声地嘲笑着他。
她丢了！
女儿也丢了！
深入骨髓的恐慌和绝望四处袭来，他失去所有的力气，缓缓滑落在地。
他又把她们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