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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西鸣想也没想就朝赵砚承扑过去,手里的刀直刺对方腹部。
赵砚承眼疾手快侧身躲开,刀刃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小心!”
许矜欢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去拦在两人中间。
靳西鸣果然立刻收了手,刀刃停在离她脖颈寸许的地方,眼里翻涌的戾气瞬间被克制住。
可下一秒,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平静得可怕:“把别墅周围的火也点起来。”
不过几秒钟,窗外的夜空便被火海吞噬,屋里的火焰也愈发汹涌,浓烟呛得许矜欢忍不住咳嗽起来。
靳西鸣把玩着手中的刀,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既然来了,就都别走了。”
赵砚承脸上的温和彻底褪去,眉头紧锁:“你真是个疯子。”
“是又怎样?”靳西鸣无所谓地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场毁灭,“你不还是要陪疯子一起死?”
他转头看向许矜欢,眼神突然变得柔软:“阿矜,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不疼了。”
他没问她怎么挣脱的手铐,仿佛毫不在意,可许矜欢知道,他心里在意得要命。
否则不会强硬地揽住她的腰,不容拒绝地将她按在床上。
说要睡觉,他竟真的闭上眼,像是笃定他们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赵砚承猛地拉起许矜欢:“走!”
看着逐渐靠近窗边的直升机,靳西鸣的脸被跳动的火焰映得忽明忽暗。
他盯着赵砚承攥住许矜欢的手,眼睛危险地眯起:“阿矜,不准走。”
许矜欢捂紧赵砚承递来的湿毛巾,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朝窗边走去。
直升机艰难地悬停在窗口,里面的人大声喊:“只能坐两个人!”
许矜欢毫不犹豫地拉住赵砚承的手。
靳西鸣的眼睛红得吓人,他冲过来死死拽住她的另一只手腕,问出了重逢后一直不敢问的问题:“阿矜,你爱过哥哥吗?”
许矜欢的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但靳西鸣还是听见了那句轻飘飘的回答:
“爱过。”
看着她转身攀上爬梯的背影,靳西鸣握紧了手心的骨戒,突然低低地笑出声。
够了,爱过就够了。
他没有再看直升机的方向,只是缓慢地蜷缩在床上,将骨戒按在心口,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漫天火光中,他轻轻呢喃:“阿矜,下辈子还要爱哥哥,好吗?”
被血染红的白衬衫在火焰中逐渐蜷缩、焦黑,最终被吞噬殆尽。
直升机上,许矜欢安静地坐着,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眼角却还是有一滴泪滑落。
那滴泪被风吹散,坠入下方的火海,像一颗终于落地的尘埃。